“送入洞房。”壞淩二在頭頂起哄,“算了……允許你待到天亮!”
淩二扶着身邊的人,腳下穩穩當當地跨過門檻,紋絲不動地坐在婚房椅子上。
小鐵匠則坐在對首的床邊,一邊垂頭玩手指頭:“假如過了明天,你還不放我回去的話……”
“儀式還沒結束呢。”淩二把着面前小呆瓜的手,摸到自己膝蓋上,指揮道,“現在我們同時扯下對方的蓋頭。”
小鐵匠摸到了淩二的蓋頭邊角:“那我就這樣扯了?我喊到三就一起用力?一,二,三……”
淩二扯完了,發現蓋頭還在自己頭上。
“哈哈哈!現在輪到我娶新娘子了!”小鐵匠興奮得跪在床上,學蒼蠅搓手手。
“老婆大人,别害羞……”說完就故意色氣地過來挑淩二的蓋頭。
“那你可想好了,揭了我的蓋頭,咱倆就要洞房。”淩二單手絞住小鐵匠的手腕,“總不能幹坐一夜什麼都不幹。”
小鐵匠縮手,猶豫道:“也可以躺下聊聊你們神仙的事兒嘛。”
淩二語帶威脅:“你在開什麼玩笑?”
“那還是算了……”小鐵匠抽手,捂臉道,“我還沒做好真正娶你的準備。”
“煩死了,愛揭不揭。”壞淩二看不過了,一陣風打過來,淩二的紅蓋頭自己掉了下來。
淩二擡眼,發現他家小鐵匠正十指捧腮,興奮地蹲在牆角,幾乎像小狗一樣對他搖擺腰臀,潮濕雙眼也正透過指縫羞答答地看過來。
“原來這就是成親啊……太神奇了,我的心跳得好快!”小鐵匠一邊說,一邊用雙臂在頭上頂起大大的心。
淩二愣了愣:“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小鐵匠迷茫,“對了,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南海……”
“還不行呢。”淩二輕道,“過來,給我好好瞧瞧。”
小鐵匠依言爬過去。
淩二把他摟懷裡,時不時伸手鑽進他的衣袍裡,揪住渾身的軟肉,到處捏捏揉揉。
“你有沒有想起……”淩二想問他有沒有想起他們在昭瞢城,每天什麼都不幹,就隻是這麼抱在一起睡覺……
“想起什麼……?”
“算了,沒什麼。”
“哎,我怎麼困了……?”
“那就睡吧。”
一個時辰後,小鐵匠迷迷糊糊地睡醒了,淩二還紋絲不動、大睜眼睛抱着他坐在床中間。
“你不會真的打算這麼抱着他坐一晚吧?”壞的他在頭頂腹诽,顯然沒有看到想看的畫面讓壞淩二極為不滿。
“不然呢?”淩二瞥了瞥頭頂,在心底默默傳音,“我沒有做那事被人偷看的喜好。”
“走開。你不上,讓我來。”壞淩二恨不得馬上撲下來了。
“你猜我為什麼坐在這裡,一動不動的?”淩二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他認認真真地盯着床帳上方,一邊在心底傳音。
——隻要精神高度集中,壞淩二對這具身體就無機可趁。後者隻能咬牙切齒地在虛空中咆哮跳腳。
“滾開,我來,我來洞房——!!”
小鐵匠不會每次都這麼好忽悠,機會錯過難再有。
顯然壞的他十分清楚這一點。
“……今晚是我的。“淩二在心底冷哼一聲道,“你自己答應的了。”
“可我沒答應你放着他躺一晚!”壞淩二開始憤怒嘶吼。
他似乎要撕毀他們的約定,虛空中出現了震動的波紋。
淩二垂眸,把正在呼呼大睡的小鐵匠護在懷中,不希望他被秘境破碎的震動吵醒。
“我才是秘境的締造者,你不按我的條件行動,很好……”壞淩二忽然發出那種幽森的詭笑,“我看你接下來拿什麼保護他。”
疏忽間,秘境幻化,亭台樓閣、喜慶大宅統統沒入漩渦中不見了。周圍噪聲喧天,他們似乎被卷入了一個正在厮殺的古代戰場中。
這裡,莫非……又是一個新的秘境?
淩二起身探查了一下,很快,他看到一些眼熟的宗門術法虹光。……也就是說,不是秘境。
更準确說,不是由壞的他所造的那種與世隔絕的秘境。
他們依舊在鴻蒙界中,但卻被扔到了一片魂息混雜的陌生區域中。
而這裡面的人事物,與他們真實所處的聖女時代是同步的。
“兩個古代宗門正在這裡厮殺……”冰冷的聲音持續從頭頂飄來,“你猜猜……他會不會死在這裡?”
鴻蒙界中,元魂的死亡便是真正的死去。
“脫離我的保護……他這一縷可憐的殘魂,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壞的他嘿嘿笑了笑,“還禁不禁得起一點源自元魂的摧殘?”
“喔……說不定會就此湮滅在這個時空,再也等不到和你一起醒來的那天了。哈哈哈!”
淩二幾乎赤着眼擡起頭來。
滿身喜慶紅衣,豔不過那正流淌血淚的臉。
他目如寒鋒,看着頭頂這個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自己,不得不再次确信,沒有什麼比肩同我,這就是他的敵人。
“還給你。”他幾乎喋血地咬出這三字,說完便放棄了對身體的控制。
壞淩二得以重新回到身體中。
他得逞地笑了笑,先是将懷中半夢半醒的乖巧人影抱起來,漂浮到遠離戰場的懸崖大石上。
随後他當着頭頂淩二的面,用前一刻還由對方控制的、穿着大紅喜袍的手,探進那人的衣襟中。
“别碰他!”淩二隻能飄在頭頂,一眨不眨地盯着衣料下滑動的軌迹。
“就要。你奈我何?”壞淩二咧嘴,對着頭頂得意地笑了笑,說完将懷中人的紅衣盡數撕開,“本尊忍你們很久了。”
“他是你的仇人,你忘了?”淩二想盡一切辦法阻止。
“是啊,這就是對待仇人的方式!”可惜這時候壞淩二已經徹底瘋了。
“嗯……”小鐵匠睡夢中迷糊醒來,發現不久前還和自己優雅成親的男人,又變成一臉詭異紅潮,仿佛中了什麼失智春藥的鬼樣子。
直覺不妙,他兜起衣服,努力往懸崖下爬去。
“你……你這個變态,惡魔,你又要幹什麼?”
“幹什麼……?”男人抓住他兩條白白的小腿拖回來,“洞房花燭,還能幹什麼?”
男人臉色時而憤怒,時而又軟和:“……小兔子,你乖一點,我就不欺負你。”說完便将小鐵匠柔軟的胸肌按在掌下。
“哈哈哈……好癢,輕點。”小鐵匠渾然不知危險來臨,隻盡力放松軀體,微微翻滾道,“生殺之神大人……放過我吧。”
獵物順服的姿态令壞淩二勉強恢複了一絲冷靜。他臉色逐漸變得和藹,動作也輕柔了不少,隻是掏出的助興道具,卻一樣比一樣猙獰。
“現在我要把這個放進去,小兔子,可以嗎?”壞淩二呼吸急促,說這話時,手心中攤開四顆精緻的魂制緬鈴。
小兔子結合所處環境,迷迷糊糊的聽懂了,不由抗拒道,“這這……不好吧?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隻要這個,難道不行嗎?”壞淩二忽閃忽閃地眨了眨眼,可憐兮兮地問,“你不會覺得你還能給我别的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