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景同和窦英祺正在争執,為什麼明明是他的包子,三個卻被窦英祺吃了兩個。
兩人打鬧間撞上驟然停下的喻和頌,一擡頭,看到對面人,都是一愣。
苗景同小聲開口:“江季烔不是樓上十班的嗎?來我們這層做什麼?”
“還站在我們班教室門口,”窦英祺合理推測,“不會是上門來挑釁的吧?”
苗景同下意識問:“挑釁誰?”
無需回答,兩人齊刷刷看向前方的喻和頌。
喻家和江家本就是世仇,更何況……
“上學期期末考,喻和頌是不是比江季烔多了0.5分來着?”
“嗯,不過上學期體能綜測,江季烔比頌哥高了1分。”
“綜合下來這小子還高咱小頌0.5?!不能忍,幹他!”
兩人正在喻和頌身後嘀咕得起勁,江季烔沉默與他們擦肩而過。
“啊?這就走了?”
“也許五樓的走廊比六樓好走。”
“可十班不是靠近旋轉樓梯嗎?他從中央樓梯上去,再走回旋轉樓梯?”
……
兩人決定放棄讨論這令人摸不着的頭腦的問題。
這一茬打岔了兩人的包子之争,窦英祺後知後覺注意到喻和頌手裡拎着的黑傘。
“你新買的傘嗎?怎麼黑不溜秋的,不太像你的風格。”
喻和頌垂眸看了眼手中黑傘。
想到剛剛江季烔面無表情與三人擦肩而過,他回答。
“一個陌生人送的。”
窦英祺與苗景同面面相觑,大大的腦袋上寫着大大的問号。
喻和頌什麼時候會收陌生人送的傘了???
不等再問,上課鈴響了。
三人快速進了教室。
雲晉高中開學第二天,稱得上是整個學期裡最輕松的一天。
早上不用上課。
上完早自習後,就是開學典禮。
老師不在,教室裡吵吵鬧鬧。
喻和頌昨晚回去沒帶書包,書包躺在他課桌上過了一夜。
他到座位坐下,将昨天放學時塞進書包的書,原封不動地拿出。
視線一掃而過教室裡唯一的空座位,是喻洋鳴的座位。
前世喻柯雲受傷後整整一周,喻洋鳴都沒來學校上課。
後來喻和頌大伯喻麒天在家族聚餐上提及,是他知道了喻洋鳴欺負喻柯雲的事,罰了喻洋鳴一周禁足。
如今喻氏雖說還是老爺子坐鎮,但其實少說有一半的話語權已經掌握在喻麒天手中。
喻洋鳴是扇了喻柯雲巴掌砸了喻柯雲腦袋,還是隻是推搡吓唬了幾下喻柯雲,喻麒天絕對不可能不清楚。
喻洋鳴也不是會替人背鍋的脾氣。
可他在被罰完一周禁足後回到學校,卻是對此事絕口不提。
喻和頌收回視線,靠在椅背上合了眼。
一晚上沒睡,他的精神已經緊繃到極限。
可合上眼,聽着窗外滴滴答答落不盡的雨聲,困意又怎麼都不來。
潮濕的空氣将身體包裹得冰冷又粘膩。
意識一沉,身體便如同砸入深不見底的冰冷汪洋,瞬間清醒。
早自習下課鈴響,喻和頌睜開眼,擡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耳邊響起苗景同擔憂的聲音。
“頌哥,早上看見你就覺得你臉色不太好,你身體不舒服嗎?”
喻和頌簡單回應苗景同:“沒事,昨晚沒怎麼睡,抽時間睡一覺就好。”
教室裡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在往外走。
苗景同聞言,道:“那我去接兩杯熱水帶去禮堂,你喝點熱水趁着早上開學典禮在禮堂睡一覺。”
喻和頌叫住準備離開的苗景同:“不用了,我要直接去禮堂後台。”
苗景同停住腳步:“忘了你還要作為學生代表發言了。”
他仍舊不太放心,但也隻能道:“那你有事随時給我們發消息。”
喻和頌輕笑應了聲好。
苗景同這才轉身,一巴掌拍在後排呼呼大睡的窦英祺背上。
窦英祺一個彈跳:“卧槽!怎麼了?地震了?天塌了?”
苗景同幽幽:“要去禮堂參加開學典禮了。”
窦英祺瞬間趴回到桌子上:“開學典禮有什麼好參加的,聽一堆老頭講幾個小時沒意思的大道理。”
“要點名。”
“啊啊啊啊啊!”
窦英祺為了他心愛的超跑不情不願地爬起。
雲晉高中的禮堂單獨建在學校後挨着樹林的空地上。
占地面積極大,大到能完整容納下全校上下幾千人。
一路上所有學生都在往禮堂走。
三人到禮堂門口,喻和頌收了傘,對窦英祺和苗景同道。
“我走了。”
“上哪?”窦英祺一臉懵問。
苗景同一把拉住下意識準備跟喻和頌走的窦英祺:“頌哥要上後台,他要作為學生代表上台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