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柒庭隻是跟在她的後面,看着她跳脫的背影。
他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和一些本來不應該幹的,隻是活了這麼久,他突然覺得随心而動,不是什麼壞事。
明明從盛府到醉仙樓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兩個人卻好像走了好久。
蕭黎煙進府後,正好看見蓮心抱着曬好的白菊花。
“殿下...”
蕭黎煙應了一聲,匆匆走過去了。
蓮心覺得她家公主今天有點不大對勁,擡頭又看見驸馬,想起早晨公主确實是和驸馬一起出去的。
蓮心向他行了禮,盛柒庭看見了她懷裡抱着的菊花問道,“為何會有這麼多曬幹的白菊花?”
“這些是公主府留下的,早晨奴婢回去取了些,公主殿下喜歡飲酒,白菊加綠葉,能緩解醉酒後的頭痛,所以府中每年都會在秋季采摘新鮮的白菊曬幹以備不時之需。”
蓮心擡頭看了一眼盛柒庭,後知後覺,好像自己說的有點多了。
“奴婢這就下去給公主準備醒神飲了。”
“等等,一會兒去找梁蔗,從我書房中取一些今年新進的茶葉。”
蓮心愣神間,盛柒庭已經走了,她眨眨眼睛,誰說他們驸馬和公主不合的,這驸馬分明很關心公主的。
蕭黎煙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靜靜坐在鏡子前,玩弄她的小擺件,從今早上到剛才的醉仙樓,關于盛柒庭的畫面不停地閃進蕭黎煙的腦子裡。
尤其剛才唇角的觸感,似乎還在,蕭黎煙搖了搖頭,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他過分上心了,本就是一場合作的婚事,難道還真能當真了不成?
想明白了,蕭黎煙伸了一個懶腰,揉揉自己的腦袋,昨夜喝了那麼多酒,确實還是有點頭痛的。
外面響起了蓮心的聲音,“進來吧。”
蓮心端着一碗煮好的醒神飲進來,臉上還挂着一絲雀躍。
“什麼好事?笑得這麼開心。”
蓮心搖頭,“殿下快喝了吧。”
蕭黎煙端起嘗了一口,又看了碗中一眼,“這似乎和之前做的味道不大一樣?”
“這是驸馬特意囑咐的,據說是今年新貢的茶葉,驸馬還沒來得及自己喝,就都送給殿下了。”
蕭黎煙差點被嗆到,“新貢的茶葉?說的那麼好聽,我一公主怎麼沒收到?”
又喝了一口,“算了,畢竟他才是父皇心尖上的寵臣。”
蓮心看着公主狀态,忍着笑,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對新婚熱戀的夫妻嘛。
蕭黎煙看見蓮心這模樣,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又在瞎想什麼?好了好了下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晚飯再叫我,讓廚房給我做些本公主愛吃的!不要管盛柒庭!”
蓮心一一應下,給蕭黎煙鋪了床,等到蕭黎煙上床之後才退下。
-
書房内。
梁蔗從門外進來,“殿下已經睡下了。”
盛柒庭應了一聲,沒有擡頭,拿着筆在一張紙上寫着什麼。
梁蔗自然知道自己家主子上午都幹了什麼,盛柒庭出去四周一直有人守着,卻也沒想到會躲到一艘海鮮船上,甚至差點就被人堵在了船上。
他不敢言,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還聞到了一些魚腥味。
盛柒庭已經将紙上的東西寫好,将其放在了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卷軸裡。
“将這傳出去,順便讓人盯緊衛夷那邊的動作。”
梁蔗問道,“主子是想...”
盛柒庭眸子深不可測,“既然他們想找,我們為什麼不做個漁翁之利呢。”
“是。”梁蔗心裡有些高興,他害怕自己的主子陷在公主這邊忘了正事呢,現在看來主子不愧是主子,一切都在計劃中!
梁蔗轉身出去,又被盛柒庭喊住,“再帶回些東西回來。”
-
太師府内。
柳韋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台上的人卻悠閑地喝着茶。
“叔父!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我,我也沒想到太子會到場...”
杜仕遠垂眼,那張老态的臉上透着一絲不耐煩,“不過是搜一個船而已,執金吾在你手上,好像變成一個廢物,傳出去丢的是我太師府的臉。”
“叔父!你饒了我吧,下回,下回您派給我的任務一定完成!”
空氣靜了一瞬,柳韋始終不敢擡頭,片刻,他聽到台上人聲音緩和不少,“起來吧,你畢竟是老夫一手提拔上來,我相信你的能力,莫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柳韋松了口氣,“叔父之恩,一直不忘!隻是,今日太子來碼頭,是否過于巧合?”
“是否巧合,無關緊要,那衛夷自認為能拿準我,我們不過是走走樣子,目前他還沒這個膽子,去和太子硬碰。”
“是。”
杜仕遠又問,“今日在貨物旁暈過去的兩個工人,當真是衛夷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