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喧鬧,惹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圍上來,但是也隻敢看着,執金吾的手段,誰也不敢公然冒犯。
柳韋有些不耐煩,“是你自己躲開,還是我讓人把你脫開呢!”
領頭人冷汗直流,“您真别為難小的,我實在是做不了主啊,這船主人不在這兒,我們不過是拿錢幹活,您能高擡貴手....”
那人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布袋子,偷偷摸摸塞進了柳韋的懷裡。
“您大人有大量...”
布袋子重量不輕,柳韋毫不避諱地颠了颠,冷笑,“我也不是那刻薄的人,實話和你說,我們執金吾今日來此,是得了信,說你們船上藏了不該藏的東西,若是你們乖乖地讓開,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領頭人頓了一下,柳韋收了錢,但是沒想到根本沒有放過他們,更是那句“藏了不該藏的東西”,着實讓人冷汗直流。
柳韋将錢揣進懷裡,用手拍拍那人的肩膀,“讓開吧,我的耐心有限。”
話說到此,不讓都不行了,領頭人顫顫巍巍地讓開一條路,柳韋一揮手,後面的執金吾往船上去。
盛柒庭看着蕭黎煙仍然淡定,“人快來了,殿下想到辦法了嗎?”
蕭黎煙也放棄抵抗,擺擺手,“不是還有盛大人兜底嘛,放心,若是真被發現,我會将這禍水引到盛大人身上,那杜老頭一直對你看不順眼,也不差這一樁了。”
盛柒庭假裝歎息,“殿下,這算是謀殺親夫?”
外面的執金吾,已經要上船,突然後面傳來聲音。
“好熱鬧啊!不知道柳大人在此大動幹戈,所謂何事呀?”
柳韋聽見聲音,轉身,見到來人,臉色一變,直接跪在到地上,“臣參見太子殿下!”
蕭相旬身着一身白灰色的衣衫,身後跟着幾個侍衛,打量着面前的執金吾。
誰也沒想到太子殿下,會親自到這碼頭,碼頭聚集的人群烏拉烏拉地跪地行禮,包括所有執金吾。
蕭相旬沒有說話,直直走到了柳韋面前。
“殿下...臣奉命來查船...”
蕭相旬臉上有笑卻不達深意,“柳大人别緊張,本宮也是來這碼頭有事要辦,沒想到遇到執金吾,這麼大陣仗。”
沒聽到起身的命令,在場人誰也不敢起來。
柳韋有些恐慌,“殿下,是有人舉報這船上藏匿贓物,臣奉命來此查證。”
蕭相旬扶起柳韋的手,“既然有如此大事,本宮竟然不知,如此看來,還是查船比較關鍵。”
柳韋連忙稱是,剛想使眼色讓手下上船,蕭相旬又開口,“這麼大事,本宮應該親自進去查查。”
“于明,帶人跟着本宮上船。”
柳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身微微一動,擋在蕭相旬身前,“殿下,維護京城安全,本就是執金吾的責任,殿下貴體尊貴,怎能親自去查?”
“柳大人是想攔本宮?”
“臣不敢!”
蕭相旬收起平時的笑容,“本宮出城多日,竟不知這京城已經是柳大人說了算,本宮查船還需要跟執金吾報備?”
“殿下息怒!臣不敢!殿下上船便是!”
執金吾撤了下去,蕭相旬領着幾人上了船。
蕭相旬進船室時,就看見蕭黎煙和盛柒庭坐在小榻内,中間還放着一個棋盤,兩人灰頭土臉,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皇兄!”蕭黎煙朝蕭相旬跑過來,為了不讓人察覺,降低了音量。
盛柒庭起身過來,向蕭相旬行了一禮。
蕭相旬點點頭,神色十分複雜,很難想象,那般風華霁月的盛太傅,不過與黎煙成親沒幾日,現在變成這等模樣。
“你呀你!讓皇兄說什麼好!胡鬧到這般地步了!”
蕭黎煙挎着蕭相旬的胳膊,輕聲細語,“多謝皇兄,這件事之後再同皇兄解釋!”
蕭相旬有點無奈,回頭示意。
過了一刻,蕭相旬帶着人從船上下來,柳韋跟着執金吾,不敢上前也不敢走。
“殿下...”
蕭相旬看着柳韋說道:“柳大人放心,這船上上下下,包括貨艙内所有貨物本宮都查了,是一些普通的魚蝦罷了,怕是一些無聊的人謊報了情況,讓執金吾白跑了一趟。”
柳韋低頭不敢直言,隻得應聲,“有勞殿下,這是執金吾的職責,臣往後定當仔細巡查京城。”
“有柳大人這般忠臣,是我們大夏的福氣。”
話畢,帶着人離開了碼頭。
柳韋看着人離開,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還不快派人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