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楊功林回來了,問道:“你們兩個怎麼辯起來了?”
蘇硯秋道:“楊助學,你來的正好,剛剛課堂上淩長生說了什麼?”
楊助學笑道:“這小子挺有意思的,許博士問他荊轲刺秦如何能成功,他反應很快,想出了很多改進的辦法。但是,他說這隻是為了交作業給的答案,他本身是不贊同刺秦的。他那句曆史潮流,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說的挺有道理。許博士,你以前每堂課都會點評學生作業,今天怎麼不點評了,所以你是贊同還是不贊同呢?”
許宗元不說話,正是因為他驚歎這個學子年紀輕輕史學功底見解頗深卻喜歡法家思想他才煩躁郁悶。
不然早就劈頭蓋臉一頓罵過去了。
老師終究是愛才。
李敏學諷笑許宗元:“老許啊,君子當誠,表裡如一,隻要不是心思不正作奸犯科禍國殃民之徒,喜法喜儒又有何妨?”
許宗元:“他有将相之才,他朝身居高位,若嚴刑峻法,激進變革,難道不是禍國殃民?儒法之争,你死我活,豈能調和?”
李敏學:“許老匹夫,我看就你最激進,還你死我活,真是毫無風雅。”
許宗元:“李老酸夫,我是沒你風雅,六十多歲的人了,還一樹梨花壓海棠。”
李敏學聽了這話,沖過去就想跟許宗元幹架,楊功林和蘇硯秋連忙一人拉一個。
“許博士,李博士,為人師表,你們這樣實在有辱斯文,不妥不妥。”一直沒有說話教論語的博士候文茂站出來勸架。
蘇硯秋作為班主任,班上的老師因為學生争起來了,趕緊道:“今天下值了,我請各位同仁去太和樓吃飯聽曲,放松放松。”
李敏學:“蘇博士,看你面上,老夫不予他計較。”
許宗元:“哼,彼此彼此。”
淩蕤是不知道兩個老師因為她争起來了,此刻她也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下學了,淩石還沒有駕馬車過來接她,從太學回淩府的路她還不是特别熟,而且今天得罪了章世秦,萬一那小子報複心重,放學路上堵自己咋辦?
她雖然學了六七年功夫,但對方人多勢衆,也不敢保證對方沒有功夫。
這要是被章世秦打了,那可真是打了也白打。
好在馮紹良比較仗義:“淩兄,坐我馬車,我讓車夫送你回去。”
“麻煩馮兄了。”
“不麻煩,你家和我家都在一條街上,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