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喃差點一口血吐出來,緩了一緩,才從沖擊中反應過來,“那家中還有活着的人嗎?”
“有啊。”
“那你數活着的人就好。”
“活着的啊,有...姐姐、月兒。”
江如喃等了片刻,在沒聽到其他人,不敢置信道:“沒了?”
月兒鄭重地點點頭,捂着臉在她面前,道:“是的,你就剩下我一個親親寶貝了。”
“姐姐你餓了吧,喝粥。”月兒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在嘴邊輕輕吹吹。
江如喃皺起眉,“我自己來吧。”
“不行的,以前都是我喂姐姐的。姐姐乖啊。”
江如喃抿着嘴,靜看着她。僵持一陣後,月兒的胳膊都有些酸麻了,她生氣的将碗放到江如喃的手裡,撅着嘴,氣鼓鼓地道:“喝喝喝,你自己來!”
失憶了的江如喃,不可愛!不聽話!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喝了粥後,江如喃身上有了些力氣,她撐着身子下了床,正埋頭抑郁的月兒看見後,忙過來攙扶。
“姐姐,你想去哪啊?”月兒一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張口問道。
江如喃好些日子沒有下地,腿還有些虛,沾地時還踉跄摔倒,撐着力氣向前走幾步,差點跌落到地,幸得一旁的小姑娘扶住了她。
然後将她大半個身子攬到了自己身上。
她站直身子,重重呼吸幾下,又坐會了床上,獨獨走了這幾步,她便已經熱汗淋漓了。
月兒一出溜的也坐到床上,挨在她身邊,明明另一側又大片空餘,她偏向江如喃的方向擠着。
“往裡些,往裡些。”少女的身側緊緊貼着她。
江如喃不自在的向另一半移去,少女卻有些得寸進尺,她移一下,她偏要移兩下。
直到沒地可動了,江如喃冒火着說:“月兒姑娘。”
月兒将頭埋到她的懷裡,“在這呢。”
“往外坐些。”
月兒揚起頭,一手撐在她的腰後,一手輕輕放在她的腿上,下巴貼在她的臂彎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可是我想和你挨到近些。”
***
夜裡,江如喃做了春夢。
夢裡,女鬼長着血盆大口,拖着長長的衣裙向她走來,她轉頭就跑,女鬼一揮長袖,她的手腳被束在了原地。
她緊張的看着女鬼一步一步走來,後背被熱汗浸透。
“哈哈哈哈哈,小美人,我來了!”女鬼大笑幾聲。然後再一揮衣袖,江如喃感覺上身涼飕飕的,低頭一眼,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不見了。
脖子上系的繩子讓她有些窒息,臉紅撲撲的。
她掙紮着試圖解開束在手上的繩子,卻不知為何總解不開,倒是越來越緊了,她張口大喊,明明嘴裡什麼都沒有,卻怎麼也喊不出聲。
身上的感覺讓江如喃感到很不舒服,有時像是有人壓着自己,有時又像是有無數羽毛撩過身子,帶動着她的敏感地帶。
又像身後有一雙手......
女鬼似蜉蝣般從緊貼着她的身體轉到眼前,江如喃睜開迷離的雙眼,看清了眼前的女鬼模樣。
吃人的女鬼環上她的脖頸,将她的脖頸勾下,引誘她沉淪。
低碎的嬌喘聲在她的耳邊。
“姐姐,你想要我嘛。”
呼——
江如喃猛的一睜眼,從睡夢中醒來。
怎麼會夢到她。
夢中的窒息感延續到了現實中,江如喃急急喘上幾口新鮮空氣,卻發覺有什麼東西壓着自己。
她低頭撇過去,白嫩的藕臂纏在她的脖頸處,她試探性的動動腿,也被人纏着壓在下面。
江如喃将纏在脖頸的手臂拉開,轉頭看過去。
是白日那個自稱是自己妹妹的月兒姑娘。她怎麼會在自己的床上。
少女睡姿嬌憨,睡着覺嘴裡還不知嘟囔嚼着什麼,一雙腿還要飙腳壓過來,江如喃擡手止住了她,察覺到沒有抱到東西,少女眉角微蹙,似乎有要醒的征兆,江如喃拿過自己的枕頭,塞到少女的懷裡。
床上的少女面容才算舒坦了起來。
江如喃沒想太多,剛要轉身下床,才發現自己睡前穿的亵衣竟不知何時不見了,此刻身上僅穿着一件心衣,且系帶有些松散,露了大片的風光。
也讓她看見了身體上的大大小小的傷疤。
她将系帶拉上去,點上蠟燭,環顧四周,發現亵衣此時正壓在少女的身下。
她爬上床,輕輕将少女推開幾分,亵衣的大半部分都已經在外頭了,江如喃捏着一覺拉動,不料正睡着的少女一個翻身,将本身就體弱沒力氣的江如喃壓倒在了床上。
江如喃剛要起來,不料睡夢中的少女像是有了個新玩具,竟将手中的枕頭丢了下去,像是夢中的女鬼,壓在了她的身上,二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吹息可聞。
她雙手抱着她的脖頸,閉着雙眼,半呓半醒間喏喏了一句話。
“姐姐,月兒想......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