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素看着眼前暴怒的少女,從容地坐下,擡手示意月兒也坐下。
月兒坐到她對面,與司徒素成對峙模樣。
“你、給、她、下、的、到、底、是、什、麼、藥!”
她一字一字吐出,冷聲質問。
“你慌什麼。”司徒素倒兩杯茶水,推到對面一杯,才緩緩道:“給她下的,自然是主子給的藥。”
“别拿主子唬我。”月兒将茶水擲到地上,語鋒淩厲:“司徒素!我也是此次任務的執行者,我怎麼不知道主子有說讓江如喃失憶,你假傳命令,我要上信告你!”
司徒素瞥她一眼,不屑道:“十七,你要知道,此次任務我為主,你是輔。”
“那又如何?”月兒嗤笑一聲。
月兒雙手撐在桌上,湊近在她的臉前,嘴角輕揚,“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我舞十七的傳言嗎,我一個不會武功,年紀輕輕就被人号稱十七的人,你覺得,我靠的是什麼。”
司徒素擡頭疑問的望過去。
“老太婆,我身後......有靠山啊。”月兒雙手一攤,莞爾一笑,“什麼主啊輔的,我會在意?任務失敗你就是一死,而我可和你不一樣。”
司徒素眯眼,“上面有人保你?”
月兒坐回去,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眼神得意的點點頭。
“我給她下的藥是封住她武功的藥,至于她為什麼會失去記憶我就不得而知了。”司徒素對眼前的少女妥協了,出任務前便有聽說過她的一些傳言,沒想到是真的。而她問的此事讓她知道也無妨,反正也不是她做的。
“你确定不是你幹的?”
司徒素搖頭,“确實不是,任務你也清楚,我沒必要多此一舉。”
月兒喃喃一聲:“那會是誰呢......”
"還有一個人。"
月兒擡眼,反應過來,“你是說......她?”轉而又搖搖頭,“她早就失蹤了,她若是在這裡,看到你我便應該出來相認了。”
司徒素提醒道:“任務上可是說的三人,她若是不在,又為什麼會将她算到其中。”
“她是不是在我會調查清楚。”月兒攤開手,向她索要東西,“把解藥給我。”
“不行。”
“為什麼?”
"江如喃短時間内不能恢複武功,你便是殺了我,解藥也不能給你。"司徒素語氣強硬,對于此事不肯退一步。
“司徒素你别忘了我身後......”
沒等她說完,司徒素打斷便打斷了她要說的話,“你就是再大的背景我也不可能給你破壞計劃,最多我可以答應你不傷害她。”話鋒一轉,她轉而笑問道:“不過,你不會真對她上心了吧,關于你的傳言我可還聽說一部分,你如此這般護着那個江縣令,就不怕那位知道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隻需要記住,江如喃是我的!你不準動她。”
放下狠話後,月兒氣兇兇的離開了。
司徒素走到窗邊,看着養了多年的君子蘭,上面的花苞蠢蠢欲放,她拿過一旁的剪刀,向往常一般将花苞剪掉,獨留下一盆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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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走後,古琴依舊站在門口的位置,與江如喃大眼瞪小眼。
“你坐下吧。”江如喃打破寂靜。
“不用,我站着就好,江大人随意。”古琴面無表情,拒絕了江如喃的好意。
"聽她們說,你也是被拐騙的女子?"
古琴彎着腰,回道:“回江大人,是的。”
“以前的事我都忘記了,你也不必叫我江大人,您比我年歲大,喚我的名就好。”想到什麼,轉而又道:“您知道,我叫什麼嗎?”
"回江大人,您叫江如喃。"
江如喃笑道:“那便換我如喃就好。”
古琴面無表情,并沒有喚她,也未再主動和她說話。
一時間,屋内再次靜了起來。
“婆婆,您與那位月兒姑娘,很熟嗎?”
古琴看向她,不懂她為什麼突然提起了月兒。
“剛剛在屋内,我看您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想必是相熟的吧。”江如喃困惑地看向古琴,問道:“您知道,我與她是什麼關系嗎?為什麼她總是換我姐姐,她是我妹妹嗎?”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古琴忙打開門,看見門外站的臭丫頭 ,終于看到了交接的人,重重呼出一口氣,若是再讓她在屋裡,估計就要窒息死了。
“姐姐,您有什麼事可以問我啊,問旁人幹什麼啊。”月兒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走進來,洋裝着生氣。
江如喃靜靜看着她,道:“那你與我是什麼關系。”
“你是我的親親好姐姐啊。”她聲線甜糯,刻意扮乖。
“那我們家中有幾許人?”
月兒歪頭,想了想,“人嘛,好多啊。”然後掰着指頭樹,“爹爹啊、娘親啊、哥哥啊、叔叔啊、嬸嬸啊......”
少女越數越起勁,後來甚至數到了家中的仆人,手指不夠用,她牽過江如喃的手,笑嘻嘻道:"借用一下。"
“...二丫啊、翠翠姐啊。”見她終于是要數完了,江如喃剛要開頭,不料身旁的少女畫風一轉,說了一句——
“不過他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