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甚至想要放棄了,若終歸逃不過一死,早早放棄了又如何。
沉重的雙腿越來越慢了,她回眸望去,奔在前方的首狼離她越來越近了。
……好累。
就在江如喃心神松懈,即将要放棄逃的時候,她看到了一片湖泊。
原本失落灰暗的眸中頓時有了一絲光芒。
江如喃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擺脫了狼的追捕。
湖面上浮起一層巨大的波浪,血色由重到淺。
兇惡的狼站在原地生氣的大聲咆哮,驚得附近的鳥類煽動着翅膀飛得遠遠的。
江如喃沉入水底,冰冷的湖水刺入她的骨髓,撕裂般的傷口讓她的神志清醒,還有下腹隐隐的垂落感……
她狼狽地清洗着自己的身體,從頭到腳,仔仔細細。
不敢睜開眼睛,她隻能……靠着直覺擦拭着下面沾染到的血污。
遊到岸上時,她整個身子早已沒了一絲熱度,指尖不受控制的打着冷顫。
即使拼勁全力試圖控制,卻依舊沒有絲毫效果。
她平淡的走到一顆樹前,揮動着胳膊擊向樹幹。
一下、又一下……
直到指尖有了感覺。
輕輕撥動指尖,細長的手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江如喃的臉上卻浮起了一抹淺笑。
她拖動着雙腿,走到先前打鬥的地方。
半隻狼的遺骸散落在遠處,她臉上的笑濃了幾分。
隻要能夠果腹,身上有了力氣,她便有足夠的信心走出這裡。
那是她吃過的最惡心的食物了,拿在手裡胃裡便翻攪而上,泛起了幹吐。
比起小姑娘丢在地上的,不知糟了多少倍。
江如喃撿起來,将烤肉表面的灰塵拍落,沒顧少女再次的出聲阻攔,又咬了一口,笑道:“真的挺好吃的。”
她神情真摯,說的話也很是認真,月兒忍不住想,莫非是我嘗錯了?
她就着江如喃的手探頭再次咬了一口,特意抿着小嘴,淺淺嘗了個肉的邊緣。
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哪有啊,明明就是很難吃。
江如喃笑笑,小姑娘吃不習慣很正常,她這樣的經曆,她希望她永遠也不會有。
月兒奪過江如喃手中的烤肉,把它放的遠遠的。
“姐姐,我們不吃這個。”
然後像變戲法似得從袖中掏出幾顆果子,捧在手心裡,道:“姐姐,吃這個。”
入口是香甜清脆的,一下子便沖淡了嘴裡的苦澀。
*
火光愈加暗了,江如喃看着縮在自己懷裡的少女,僵硬的身子一動不敢動。
直到少女抓過她的手,腦袋枕在她的臂彎,像隻小貓似得輕蹭。
“……姐姐。”月兒疲憊的閉着眼,喃喃自語道。
江如喃松了口氣,輕輕撫開她滑落在臉頰的烏發。
她凝眸看着她眉角的疤痕,淡淡道:“這疤……是怎麼來的?”
懷裡的少女聞言一愣,原本閉着的眸忽閃一下,眼眯起一條小縫,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神色。
江如喃聽見她說,“小時候不小心劃的。”
她小心問道:“是在這裡嗎?”
月兒愣怔着,像是想了好久,又好像不是。
半響,才回道:“不是的,是來這之前弄的。”她笑着仰起頭,“怎麼了姐姐?”
江如喃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沒過一會兒,耳邊傳來了少女平緩的呼吸聲,她不大的手放在江如喃的胸口上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砰砰’的心跳聲。
江如喃看過去。
砰——
砰砰——
砰砰砰——
她伸手疊在少女的手上,竟也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越來......越快了。
她閉上眼,刻意回想着以前一個人時的日子。
那才是你的常态,江如喃。
可為什麼閉上了眼,還是會浮現出少女明媚的笑容和嬌俏可人的身姿。
江如喃猛地睜開眼,推開胸上的那隻小手,急促的呼吸才算平穩了過來。
睡夢中的月兒不滿的皺起眉,伸手抱着江如喃的脖頸,下面的小腿也壓到了她的腿上。
整個人側着身子,貼着她。
江如喃的身子立刻僵住了,正面朝上仰躺着,雙手無處安放的在身子的兩側,雙腿崩的筆直。
半響,她小心的将少女的手、腳移開。
二人身上的衣衫滑落,江如喃撿起來握在手心裡。
——蓋上這個,就不冷了。
少女甜糯的聲音回響,女人的嘴角勾起。
她抖摟抖摟衣服,寬大的衣服頓時舒展了起來。
突然,她溫柔的眼眸變得凝重,握着衣衫的手也加重了幾分。
這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