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嗎呢？”

“姐？我選面具呢。”

聶笙移伸出手，“給你買的，袖口磨破了都不知道。”

聶湛平接過衣裳，“啊？是嗎？”他擡手看着袖口，這才發現都破成絲了，“怎麼都這樣了，也沒人告訴我啊。”

姐弟倆都沒注意到扭過頭的小畫妖一直在盯着聶笙移，驚得半天沒說話。

“怎麼不去店裡，反倒用畫……”

“笙移仙子？笙移仙子是你嗎？”小畫妖開心地拽住聶笙移，“真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你怎麼來魔界了？”

聶笙移拽了拽胳膊，小畫妖這才意識到眼前人和她認識的笙移仙子不太一樣，不是面容不一樣，而是感覺不一樣。

一個平易近人，一個生人勿近。

小畫妖不自覺地松開手，“笙移仙子你……”

“我不認識你。”

聶湛平大剌剌道，“你認錯人了吧，什麼仙子啊，你還認識天界的？”

小畫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我認錯了，不好意思啊，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你傻啊，這是我姐。”

小畫妖懶得和聶湛平計較，“敢問姑娘的名字是……”

“聶笙移。”有聶湛平在的地方，聶笙移往往一個字都不用說，“笙……移，你剛才說那個仙子叫什麼來着，笙移仙子？姐，你竟然取了個仙子的名字。”

“一驚一乍什麼，不就是個名字。”

小畫妖雖然滿腦的疑問，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好奇，她原以為她以後可以多和聶湛平接觸慢慢打探。結果下一秒，她本就盛滿了的好奇心差點溢出來。

聶笙移這才發現楚連珩和辛展沒有跟過來。

聶湛平向前迎了幾步，和楚連珩相當熟絡，“你回來了，诶，衣裳……這位兄台是誰啊？”他湊近楚連珩小聲道，“你可是借住，怎麼還随便往回帶人。”

楚連珩并沒壓低聲音，“是你姐帶回來的。”

聶湛平回頭，“姐，這誰啊。”

“剛還完債的債主，你們倆怎麼這麼慢，沒亂走吧？”

辛展連忙道，“沒有，我就是解釋了一會兒，我可怕莫名其妙的麻煩。”

“解釋什麼？什麼麻煩？”

無人解答聶湛平的疑問。

小畫妖閉上能塞下雞蛋的嘴，随着楚連珩越走越近，她是真的确認她沒有看錯。

“連……”

她對上楚連珩的視線，沒有說出第二個字就識趣地閉上了嘴，接着看向聶湛平，“連連畫了這麼多張我真的有點眼花了，能不能歇一會兒再畫啊？”

“當然能，對了。”聶湛平看向楚連珩，“你的畫像就是她畫的。”他又扭頭看回小畫妖，“見到真人了吧，你畫得真的很像，你，絕對是魔界畫工最好的人。”

小畫妖低頭，盡力忍着好奇不看楚連珩和聶笙移中的任何一個，“是你描述得好。”

聶笙移又看了眼幾乎鋪滿石桌的面具畫，有擋住半張臉的，有連半張臉都擋不住的，有灰色的，有金色的，甚至有一個純黑但帶着一隻浮雕虎的。

倒是栩栩如生。

“别弄得太刺眼。”

“姐，我知道。”

聶笙移看向小畫妖，“畫得不錯，你叫什麼？”

“姐，她叫青禾。”

聶笙移目光轉向聶湛平，神情不滿。他搶自己的話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愛說話，可不能誰的話都搶。

聶湛平立刻捂住嘴，示意他明白自己的錯處，下回一定注意。

“是，我叫青禾，青山的青。”

聶笙移沒意識到自己嘴角揚起了輕微的弧度，“名字不錯。”

說罷，她就離開了院子。

離開院子前，楚連珩目光掃過小畫妖。就這一眼，她真的确定面前的就是連珩上神。

然而楚連珩看着聶笙移和辛展走遠，他卻一動沒動。

聶湛平開心了，“正好，你幫我選選哪個不起眼，但是，不能太難看。”

出了院，聶笙移這才想起來不知為何讓辛展跟了回來，她突然停住。

“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

“你還有什麼事兒嗎？”聶笙移看了眼辛展手中的衣裳，意思已經兩清。

“我還沒試呢，不合适怎麼辦。”辛展晃了下被燒焦的下巴，“我也不能這樣到處晃悠吧。”

聶笙移似乎也覺得穿着燒焦的衣裳到處晃不太妥，“跟我來吧。”

“等一下。”辛展回身跑回院門朝裡面喊，“我要去她那兒換衣裳，你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