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力量還沒消失之前,林椎選擇去尋找某種還未消散的證據。
“快點,再快點。”
一旦那層枷鎖被打開之後,所有往常唾手可得的證據,都會埋葬在時間的長河之中,再也無法觸碰。
這,便是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則之一。
作為三大家族林家的下一任繼承人,他深谙于心。
……
“第十八條規則,自家養的‘寵物’,切記要小心看好,避免脫離主人的視線”
宋煦陽細細琢磨了一下這條規則,又回憶着林椎當時的表情,越品越不對勁。
他總感覺,自己……似乎成了林椎口中的“寵物”。
這種聯想,實在是不太妙。
最近發生了一件事,另宋煦陽感到很意外。
那就是,文醫生竟然被公司聘用,成為了公司内的醫生。
更确切的說,是白晝的私人醫生。
公司專門為他整理出了一個辦公室,就在宋煦陽與白晝隔壁。
早上,宋煦陽剛走上電梯,冷不防看見一黑色衣角在眼前飄過。
電梯門差點就要關上,一雙手,驟然從外面插了進來。
“啊……”宋煦陽吓了一跳。
他本來想要按電梯的開啟鍵的,可是那人動作更快。
電梯門緩緩打開,竟然是文醫生。
今天的文醫生,并未穿他在診所一貫以來的醫用長袍,而是身着一件黑色風衣,看起來衣冠楚楚、别有一番韻味。
“文醫生?”宋煦陽驚訝,“不好意思,剛剛沒看見你。”
“沒關系。”文醫生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清冷。
電梯門緩緩關上,電梯内,隻有宋煦陽和文清煉兩人。
兩個人一人站一邊,像是絲毫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明明,之前兩人還很熟悉的。
隻是,宋煦陽始終過不了在夢中意淫文醫生的那關,對文醫生,便比之前要冷漠了許多。
電梯通風口的冷空氣,一縷一縷往裡吹。
可縱然如此,也吹散不了宋煦陽心中的尴尬與局促。
他兩手攪在一起,垂下頭,神色明顯拘謹。
“小陽,你在躲我?”文清煉清冷的聲音,落在了宋煦陽耳邊。
這并不是在醫院,再加上宋煦陽千叮萬囑,他便改了一個親昵的稱呼。
“……沒,沒有啊。”宋煦陽語氣有些勉強,“文……文醫生,你想多了。”
他的确在躲他。
文清煉眉頭一蹙,烏黑帶褐的眸,染上一絲無奈。
“擡起頭來。”他溫和地命令着。
仿若性冷淡的語氣語調,是在宋煦陽檢查的時候經常聽到的。
來自醫生的熟悉命令,瞬間讓他不由自主擡起頭來。
宋煦陽:“……”
他暗歎自己沒有出息。
冷不防,卻撞入了文醫生眼中一汪清澈的倒映星空,裡面暗含的關切、無奈、不贊同……紛紛如流水般鑽入宋煦陽的心間。
文醫生……在關心他。
宋煦陽很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個事實。
“客人。”他又喊起了熟悉的稱呼,“你最近的狀況,我很憂心。”
文清煉側身,冰涼的手觸在宋煦陽的額頭之上,輕撫摩擦。
“可以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并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文清煉一向懂得,該怎麼用最無害且強硬的語氣,來拿捏别人。
果真,就在這一瞬間,宋煦陽心中被一股強烈的内疚充盈。
他真是個混蛋啊……
明明文醫生這麼關心他,對他這麼好,他卻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無緣無故的夢,對文醫生無故疏遠。
他很想向文醫生傾訴所有的委屈,于是,他也這麼做了。
“文醫生,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文清煉眼神微動,垂下頭來,循循善誘。
“是一個……關于你的……”
就在此時,電梯門被輕輕打開。
宋煦陽心中所有要瘋狂沖出喉嚨的委屈與無助,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被他瞬間咽了下去。
門口站着的,是白晝。
見二人親昵的姿态,白晝不言苟笑的唇扯了一下,“文醫生,這是上班時間,請不要在公共區域,與我的員工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