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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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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說書人依舊面色如常,保持微笑繼續說道:“那千金其實是自己逃的。”

“婚期将至,千金不想任人擺弄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于是趁着夜色,府中護衛有所懈怠,從後院溜了出去。”

“竟然,竟然是那小姐自己悔婚?”

人們似乎對這個全新的版本持有疑問,言語間還帶着幾分懷疑。

一些婦人擠在一起,低着頭小聲讨論道:“她要嫁的不是郡守的嫡子嗎?聽說是一表人才……”

“這年頭,就是嫁皇帝都有人不知足。”

她們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說書人的耳朵裡,有替郡守嫡子憤憤不平的,也有惋惜一樁好姻緣的。

那說書的坐山觀虎鬥,隻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姻緣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呢,那小姐一路北上在途中遇上了蓬萊的道長,上山也學了幾招幾勢。”

“後來她闖蕩江湖,又化名粟玉公子,劫富濟貧。”

聽到這,好些人坐不住了,方才那率先開口的壯漢也不客氣,翹着二郎腿,指着說書人說道:“你說的這個也太扯了,哪有女人家在江湖上抛頭露面的。”

“是啊,如果真是那也太不知羞恥了。”

幾句輕聲附和,讓壯漢瞬間來了底氣,一副挑釁的模樣看着說書那人。

方才還和顔悅色的說書人聞言面色一變,眉眼籠在暗處辨不清神色,問道:“誰說女子不能抛頭露面了?”

“再說了,我講的是我心裡的故事,諸位聽了一樂也就過去了,又何必那麼較真呢。”

他說完又笑意晏晏地拱手朝着四周人群作揖,軟硬兼施,令周圍不少人安靜下來,繼續聽故事。

“話說這粟玉公子一路拔刀相助,平頭百姓對她愈發感激,久而久之在江湖中也站穩了腳跟。不少英雄豪傑和她結交,給她金銀珠寶想要拉她入夥,但誰知她既不要名,也不要利。”

話音一頓,說書人滿意地看着周圍好奇的表情,得意地說道:“她說自古以來女子被禮教束縛,囿于宅院,我想要的是用我的故事換天下女子醒來,不再做那依附他人的女蘿。”

“如今啊她正在漠北一帶行俠仗義呢。”

這句話如平地驚雷,炸開了所有聽書人的心。

但說書人早有預料,他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展示給衆人:“各位請看,這便是那粟玉公子委托我的證據。”

有好奇的看客湊上去細瞧,發現此玉觸手溫潤,通體清亮無瑕疵,又刻有一個“洛”字,便愈發笃定這就是那縣令千金的物件。

從方才激烈的讨論,再到沉默,人們相互對視,些許男人趕緊拉着自家娘子回去,邊走邊罵:“什麼臭說書的,胡說八道,抓緊回家煮飯去,老子快餓死了。”

“哎呀散了吧散了吧……”

壯漢臨走前瞪了說書人一眼,後者卻隻是一味的笑,看着三三兩兩留下來欲言又止的姑娘和婦人,醒木又一拍。

啪——擲地有聲。

“各位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他的話令在場衆人恍若夢醒,不怯生的小丫頭輕手輕腳地上前,詢問道:“叔叔,那位姐姐真的去闖蕩江湖了嗎?”

說書人慈祥地摸了摸她的發頂,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但在下還是相信她去追尋内心的方向了。”

“那我以後也要像姐姐一樣自由自在地活!”小丫頭眯着眼笑,兩根羊角辮随着她雀躍的動作搖晃。

殘陽如火暈染滿城暖色,像鋪張在天地的畫卷。華燈初上,酒肆歌樓逐漸挂上營生的招牌,婉轉的曲調從江面吹來,又帶走說書攤前零落的聽衆。

但說書人并沒有收攤,坐在桌前看着來往的人群,仿佛在等人,又像隻是在看風景。

良久後,一位穿着鵝黃色長衫,頭戴鬥笠的人影晃到了說書人的眼前站定,說書人慢悠悠喝了口茶,并不去看那人,說道:“你今天來晚了。”

“進城的時候被盤問了許久,這才耽擱了。”來人摘下鬥笠,露出舒朗的笑容,臉頰胭脂在夕陽下愈發明豔,少女讨好似的扯了扯那人衣袖,說道:“今日多虧師父幫忙,來日徒兒一定備上好酒好菜。”

說書人并不領情,一雙眉毛擰在一處,嗤笑道:“呵,洛魚笙,你眼裡有一刻把我當師父嗎?”他瞪了一眼少女,倒拿出了和尚念經的架勢,說道:“你是出師了,成了聞名天下的粟玉公子,但那名頭不也是為師幫你打出去的?”

洛魚笙生怕一個不注意,又要惹到這老頭念經,捂着耳朵無可奈何地輕歎道:“是是是,都是師父教導有方,當日是我不該不顧您的勸阻就回來。”

“擱自己爹家門口說自己離家出走的事,怎麼想的。”男人似乎說了一天口也幹了,幹脆不再唠叨她,抄起茶壺灌了幾口。

少女聞言,露出抹狡黠的微笑,借着往來熙攘的商販遮擋身形,說道:“就是要讓他以為我在漠北,才方便我行動。”

聽出她未言明的含義,男人面色逐漸嚴肅,半張面孔隐藏在暗中,問道:“是瘦馬門有消息了?”

“嗯。”

“在哪兒?”

“姑蘇。”

洛魚笙目光灼灼地凝視着他,眼底有燃不盡的決心:“我一定要找到他們,當年出逃差一點被他們綁去,新仇舊恨一起算。”

男人低垂着眉眼,他素來知道小徒兒的習性,但畢竟姑蘇距此地千裡,還是有一份私心,擡眼瞧着洛魚笙,勸道:“路途艱險,不如為師陪你去。”

“師父,您什麼時候不修道改修佛了,都快趕上那老和尚念經了。”少女朝他吐了吐舌頭,又笑嘻嘻地拉開些距離防止被打。

大名鼎鼎的清輝道長瞬間連心裡那點小小的師徒情都消失了,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心塞。什麼“好歹我也教了你五年。”“長大了就成了冰塊了。”雲雲。

為了不讓他繼續發難,洛魚笙也隻能梗着脖子上前,好言相勸道:“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不是怕舟車勞頓,您老受不了麼。”

清輝道長白了她一眼,又拉過來一張闆凳示意她坐下,問道:“說說吧,你怎麼打算的?”

洛魚笙見狀也不再同他打趣,撩起衣袍坐在對面,從懷裡取出一張地形圖,指尖點了點距離圖上城鎮不遠處的山谷,說道:“我打聽到了,這就是瘦馬門在姑蘇的臨時據點,很可能他們下一步目标就是城中的婦女,我打算喬裝入城,扮作受害女子一探究竟。”

“不成,此計過于危險。”男人摸着長髯,搖了搖頭。“你孤身一人,若是身陷囹圄隻怕難以逃脫。”

“那我們先不談這個。”

洛魚笙收起地形圖,若有所思道:“我倒是聽說姑蘇城内有富豪子弟強取豪奪的情況。”

清輝立馬明白她的意思,皺眉說出了少女心裡的想法:“所以你怕此事涉及朝堂?瘦馬門和朝廷官員暗通款曲?”

“這是最壞的結果。”

清輝看着小徒弟一臉愁苦相,忍不住開口調侃:“愁什麼,大不了你到時候把你的身份一露,我可聽說那郡守的兒子現在可還等你呢。”

一提這事洛魚笙隻覺得頭疼,拖着腮幫子,煩躁地抓了把鬓邊的碎發:“這事還得怪我爹,連個面都沒見過就讓我嫁過去,我可不想像我娘一樣郁郁而終,說到底還是我命裡無夫婿。”

“所以你讓我把你的事說出去,是為了以後姻親能夠自由?”清輝好奇問道。

少女沒來由沉思一陣,目光悠遠望着已經懸挂的明月,又想起兒時母親那意志消沉的模樣,曾幾何時她也是想跨馬彎弓的少女,但院門似海,蹉跎一生。

洛魚笙收回視線,定睛瞧着師父,正色道:“是為了女子能夠有喜歡的自由。”

清輝道長柔和的目光籠罩了少女周身,似有所感道:“到底還是長大了,我還記得剛撿到你的時候,哎呦……”

佩劍出鞘,倒映出洛魚笙眼底乍現的寒光。

“當年還真是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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