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
居然是他,月光下的水珠也順着沈知意的額心滴落面門,墨瑾鼻尖微動,卻不料在這冰蓮花香後,卻不是師尊那張熟悉的面容。
沈知意後退,小腿拌到河岸邊,眼見要倒,墨瑾道:“小心!”
話落,男人炙熱的胸膛隔着身上潮濕的衣料與他的相貼。
墨瑾扶住了沈知意的腰身,可沈知意的心髒,卻仿佛在這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下一瞬,墨瑾挎步将他帶上岸,二人離水的瞬間,河面水花作響。
衣擺處的水珠會跳舞,沈知意落地,揚手“啪——”的一聲,補上了那個巴掌。
墨瑾松了手,臉歪向一邊,沈知意攏着身前衣襟,向後靠樹,腦中飛快運行,然後那一刻,他便昏了頭似的裝作失足少男,朝眼前墨瑾指責道:“登徒子,我好好行在半空,你竟無端撞人!你是哪個門派的?你師父沒教過你好好做人嗎?”
話落,墨瑾眼中氣惱一閃而過。
沈知意發現自己言錯,然後扶樹道:“你瞪我做何!”
他簡直狐假虎威,墨瑾看他,生平第一次那般冷漠道:“你說我師父什麼?”
沈知意手中一緊。
見墨瑾那般模樣,心下不由道:不清楚的還以為你多喜愛師尊。
可墨瑾的師尊,那不就是如今,和他有着血海深仇的沈知意本人嗎?
墨瑾靠近,突然扯起沈知意的手道:“你身上,為何會有如此濃重的冰蓮花香?”
沈知意:!
他撞入墨瑾眼眸,半晌,唇瓣翕動。
卻不料這會,與他一同從靈器上墜落,卡在不知名樹冠上的臨音終于掙脫,落地,并出聲道:“沈……”
臨音逃出了林子,身後,有隻尋寶鼠追逐。
幼惜大喊着:“仙長!”
臨音瞧見前頭的猛虎。
墨瑾回頭,和他打了個照面,臨音僵住了,下意識看向墨瑾身後的男人。
沈知意,救命!
心魔的話語都要說出口,沈知意卻早他一步大喊道:“沈仙師,救我,這裡有個登徒子,他想輕薄我!”
臨音:!!!!!!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沈知意感到墨瑾松手,臨音轉頭就跑。
心魔臨行前目光怨怼,沈知意靠着樹幹,大口喘氣。
他的身形漸漸話落,眼前,尋寶鼠的身影卻因主人的命令留下。
墨瑾道:“看住他!”
于是半晌,待沈知意緩過勁來,想要離開時,幼惜出手,攔在了他的前頭。
沈知意停下,看着幼惜,依他重生後,隻前世一步的修為,沈知意不想暴露,于是道:“小姑娘,無冤無仇,秘境曆練,該是沒個攔人去路的道理。”
幼惜點頭,比沈知意矮上一半的尋寶鼠仰着腦袋說:“可是我家主人要留你。”
沈知意沉默,他說:“你家主人,怕也沒這般蠻橫的道理。”
尋寶鼠道:“主人要留你。”
話落,沈知意面上的容色就有些冷了,他有些生氣。
正欲動手,天上,墨瑾的身影去而複返道:“道友,留步。”
沈知意腦中一突,很快回頭。
直到确定墨瑾身邊沒有人,沈知意才放了心:看來,臨音逃走了。
墨瑾邊走邊問:“在下墨瑾,有幾件事想讨教道友,不知道友可能做答。”
沈知意抿唇,道:“閣下,像是沒給在下反駁的機會。”
墨瑾點頭,沈知意微微後退,心頭腹诽:竟是演都不演了?
就那麼想将他趕盡殺絕?
墨瑾不語,隻上手就拉開沈知意的衣領,後者臉都白了。
白了又紅,揚手,沈知意要再給墨瑾的另一邊臉也補上腮紅。
奈何他的手被攔住,沈知意罵:“登徒子!畜牲,禽獸,你師父怎麼教出你這樣的逆徒?”
前世今生,沈知意咬緊牙關,就借機将該罵的不該罵的全都罵個遍。
幼惜震驚,她捂住眼睛,實在不敢相信主人會當衆扒人,直到墨瑾的手觸碰到沈知意的脖頸,他喃喃說着:“沒有嗎?”
沈知意偏頭,冷笑一聲道:“有什麼?這位道友,尋不見東西,能放手了嗎?”
可誰料下一瞬,墨瑾不僅沒有放手,反倒收緊了原本就攥在沈知意衣襟上的力道說:“在下前些日子失了一株冰蓮花。”他擡眸,直視着沈知意的眼睛道:“不知道友與尊師是什麼關系?”
沈知意:……
他聞言沉默,半晌後又擡手,強拉開墨瑾攥在他衣襟上的爪子道:“什麼尊師,我不認識。”
說着,他還故作疑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墨瑾道:“我都不知你是誰,你的師尊?”他笑說:“我又怎知他是誰?”
話落,沈知意從餘光中瞧見墨瑾掐住了掌心。
他真的那般恨,一時間,也叫沈知意心頭有陣陣難言,他想:也好,墨瑾,反正你我之間,早已不死不休,我……
“沈知意。”墨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