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白喻眼睛瞪大,完全不敢相信一間那麼大的密室居然就藏在鏡子的後面。
他靠近了點,但沒敢完全走進去,密室裡面燈光不算強烈,但光線足以讓他看清每個角落。
中央的工作台上散落着幾塊未完成的泥塑和刻刀,牆面上也挂着鑿子、錘子和雕塑用到的工具,地上厚實的帆布上散落着許多石膏粉和黏土的痕迹,角落裡堆積着許多的材料。
如果不是注意到一旁的雕塑,白喻真的覺得這就是個犯罪現場。
白喻剛一走進密室,突然愣在了原地。
在他踏入密室的一瞬間,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突然浮現,黏膩的、帶着審視的視線緊緊地盯在身上,像毒蛇一樣。
他環顧四周,卻發現平靜的甚至連一縷風都沒有進來。
白喻不相信這是自己的錯覺,他咬着唇小聲的說:“一号,我剛剛感覺有人在盯着我。”
一号:“這間密室有問題,你看完快點出去。”
白喻慌忙點頭,嗯了好幾聲。
工作台旁邊是一個旋轉雕塑架,中間的托盤上面固定着一尊雕塑,人身魚尾,魚尾被固定在架子上,尾鳍垂落着縮靠在一旁。
看到這座雕像的時候,白喻突然心悸了一下,短暫回神過後卻感覺耳後的灼熱感幾乎要把皮膚透穿。
白喻不自覺的走到那座雕塑的旁邊,和樓下房間裡的雕塑一樣,隻有臉還沒有雕刻,隻有模糊的輪廓。
視線轉到了另一側的牆上,上邊貼着一張素描圖,白喻湊近一看,這上面居然是他自己的臉。
白喻怔住,張着嘴喃喃道:“這怎麼……是我的臉?”
那人身魚尾的雕塑竟然是自己。
這太奇怪了。
這一認知讓白喻頭皮發麻,一瞬間感覺這間密室裡面的空氣裡有堵無形的牆向他逼近,直到把他的呼吸完全停滞。
那種黏膩的視線再次浮現,白喻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可是這裡除了鏡子那裡唯一的入口,難道還會有其他的地方嗎?
“我感覺有人……”
白喻和一号說話的聲音都發着抖,白着臉站在工作台的旁邊。
一号這時突然出聲:“快出去!”
大腦的應激本能讓白喻聽見一号聲音的一瞬間就做出了指令,但身體還是被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硬生生固定在原地。
走不了了,白喻顫着呼吸想道。
他就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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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面味道濃了不止一倍,姜燃捏着鼻子出了房間,正好遇到了剛出門的晏随欲。
“走吧,”姜燃皺着眉說道,“房間裡面味道更濃了。”
晏随欲應了一聲,“先去找他。”
對面的房間傳來一聲異動,兩人突然緊繃了起來,晏随欲靠近房門仔細聽,感覺像是物體被拖拽的動靜。
他和姜燃對視了一眼,“情況不太對,直接撞門吧。”
兩人往後面退了幾步,繃着身體奮力朝着門撞過去,撞了三兩下,房間的大門“砰”的一聲撞向牆壁。
姜燃的瞳孔驟然收縮,房間内的場面讓他不禁瞪大了雙眼。
房間裡異常的混亂,床上的人被拖在了地面上,連同着床單和被子全部都拖到了地上。
他們走進去,姜燃把地上趴着的人翻了個身,卻發現他眼眶裡的眼睛已經消失不見,指腹壓在頸側然後看向晏随欲緩緩搖了搖頭。
身體還是溫熱的,但已經沒了呼吸。
晏随欲:“你看這裡。”
姜燃站起身走到他旁邊,“這鏡子怎麼了?”
晏随欲沒和他多解釋,走到鏡子露出縫隙的一側伸手用力一拉,“唰”的一聲,鏡子後面的密室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進來的匆忙,晏随欲笃定是因為他們兩人突然的撞門打斷了這裡原本在進行的舉動、或者說是清掃現場。
他們分站在兩側沿着牆邊進去快速檢查了一遍,這裡隻有一個出口,就是他們進來的地方。
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他們環顧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中央工作台旁邊的雕塑上。
姜燃認出來了,是坐在桌尾的那個長頭發的男人。
消失的眼球被按在了雕塑的眼眶内,還沒有重新填上石膏,血淋淋的看的姜燃渾身不适。
姜燃問:“這個怎麼和昨天死法不一樣?”
晏随欲伸手抵在鼻尖下面,這裡面的味道算不上好聞,“可能是因為我們進來的時候太突然,他來不及繼續。”
姜燃皺着眉,“估計每個房間的鏡子後面都會有個密室,我們先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