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人聞言,猙獰一笑,那匕首再度朝着秦钰瑤的喉嚨位置靠近了一寸:“你不要糊弄我,你與這鎮安王是夫妻,他定然會投鼠忌器。”
說着,蒙面人朝着栾峥雅下了最後通牒:“你那隻手若是還要,那你的女人便要丢了小命。”
話音落下,秦钰瑤感覺自己脖頸處似乎傳來一陣刺痛,顯然是那匕首已經提前在自己喉嚨位置開了一道口子。
頓時,栾峥雅看向那蒙面人的眼神越發森冷,隻是手中的長劍卻在下一刻被丢在了地上。
“江河,拿刀來。”栾峥雅平淡道,好似這刀并非為了自斷一手。
被點名的江河不可置信地看向栾峥雅,但是自家王爺的命令,他隻能聽令。随即擺了擺手,身後同樣進來護衛的侍衛便将自己的彎刀遞給了栾峥雅。
“若是我這半隻手下去,你不放了她,那你便别想帶走自己一隻手。”栾峥雅看向蒙面人,語氣很是冰冷。
“少說廢話,動手!”蒙面人提高了聲音道,眼神中充滿了癫狂與興奮。
秦钰瑤便在對方激動的雙手顫抖的那一瞬,猛地将腳後跟朝着身後人的腳背上跺去。
随着那蒙面人猛地吃痛一聲,秦钰瑤右手掰開對方持刀的手,左手出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這一番動作,叫那蒙面人吃驚之餘頓時慌亂地想将秦钰瑤再次抓回來。
但是栾峥雅的長劍已然刺了過來,伸手将秦钰瑤拉到了身後。長劍一揚,那蒙面人的脖頸便飛濺三尺鮮血。
‘砰’的一聲,那蒙面人倒在地上就此沒了聲息。
秦钰瑤愣愣地看着對方,就這麼丢了命,那一雙眼依舊瞪着兩人的方向,似乎要将栾峥雅與秦钰瑤一起帶下地獄。
栾峥雅伸手将她攬入懷裡,溫暖的手掌蓋住了她的雙眼:“不用看,不過是個亡命之徒。”
眼前黑了下來,秦钰瑤不由得跟着閉上了雙眼。伸手抓住了栾峥雅的衣袖,悶悶道:“你從前也是因為這種人,所以才會病重嗎?”
對待刺客,無論是江河還是那些侍衛,甚至是栾峥雅本人都顯得極為稀松平常,好似喝茶吃飯一樣簡單。
片刻後,她聽見他道:“嗯,之前在桃源村也時不時有刺客過來。”
聞言,秦钰瑤抓着他衣袖的手指緊了緊:“為何我從未見過……”是了,說不定這些人在被她看見之前,就已經被栾峥雅解決了,隻是如今來盛京。
盛京是鎮安親王的家,自然會有更猛烈的刺客追殺過來,隻為了謀殺這位盛朝的鎮安親王,百姓的戰神。
“草原來的人,竟能深入盛京,挖隧道一個月都沒人能發現?”秦钰瑤低聲詢問。
随着房間裡窸窸窣窣的聲音退去,栾峥雅這才帶着秦钰瑤坐在了軟榻上,緩慢松開了自己的手掌。
為了避免猛然看見光線的刺眼感,栾峥雅松手的速度極慢。直到确認身旁的人不會被光線影響才徹底放開手。
秦钰瑤眨了眨眼,望向方才書架的位置,已然看不見那蒙面人的屍首。隻是多了兩名侍衛正順着被撬開的地磚,朝着下面探尋地道的源頭。
見她許久沒說話,栾峥雅還以為她受驚了。
“不必怕,我會安排護衛守在你身邊,今日這事情便是因着在書房内那地磚破開時護衛都在關注我,這才叫你被抓住。”
說話間,栾峥雅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瓶。伸手在她的脖頸處點了點,伴随着涼絲絲的觸感,以及些許藥油化開的濕熱。
“待會可能會有些疼,忍不住就咬我。”說着,栾峥雅便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到秦钰瑤面前。
惹得秦钰瑤立刻偏過頭去:“不要,你這手上全是藥膏味,我下不去嘴。”
沒想到自己還會被嫌棄,栾峥雅挑眉看向她。
見他眼神專注地盯着自己,秦钰瑤不由得抿了抿唇。方才被人抓着脅迫時,都沒有現在這般緊張。
正在她思緒有些飄遠時,忽地聽見栾峥雅開口:“钰瑤,方才你怕不怕?”
“不怕。”秦钰瑤搖了搖頭,補充道:“你第一時間便沖了過來,我知道有你在,定然會想辦法救我。”
沒想到她說得這麼快,可以說是不假思索便回答了他。
“日後這種事情定然少不了,若是你不喜這種日日膽戰心驚的生活,我可以放你回桃源村。”栾峥雅低下頭,定定地看着她。
不得不說,聽見能直接回桃源村,秦钰瑤很是心動。隻是視線與他對上後,秦钰瑤莫名連一句玩笑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