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瑤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
“那還有呢?真的隻有一封信?”若是隻有一封信,定然不會叫他這麼笃定自己得了信就會乖乖等她。
栾峥雅擡眼,看向秦钰瑤的神色在屋内略暗的光線下,有些晦澀難明:“信封之中,我放了一枚母親給我的玉佩。”
刹時間,秦钰瑤便有些愣住。母親的玉佩?那豈不是遺物?
“你……這般貴重的東西,如何就要給我?”秦钰瑤一時間有些心疼起來,那東西的價值已然超出了那封信,甚至超出了這玉佩本來的價值。
見她面上露出心疼的神情,栾峥雅看向她的眼神越發深沉:“從前你總說沒有重要的東西,就留不住我。那我把我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你那,自然就會回到你身邊去。”
這番話可以說是推心置腹,說的人有心,聽得人更是有意。秦钰瑤望進對方深邃的眼瞳之中,隻覺得胸腔之中的心跳聲大得就快将人湮滅。
“那玉佩可還能找回來?”秦钰瑤下意識問,随即想起那玉佩已然被沉入溪流,若是要尋回來怕是找上半年也不為過。
栾峥雅眼神閃了閃:“已然安排人手盡力尋找。”
那便是還未尋回,秦钰瑤内心可惜,那玉佩若是尋找回來怕是要耗費不少人力與物力。
許是看出了她的可惜之意,栾峥雅眼底浮現一絲笑意。
見他又不說話了,秦钰瑤竟又有一種回到在桃源村的日子裡。也是這般,他或是看書或是撫琴,而她便在一旁看着。
若是尋常被她看這麼久,他多少都要說話來逗逗她,但是今日卻難得的安靜。
以至于秦钰瑤不由自主地在書桌的另一頭坐了下來。書房内靜谧的時間便這樣靜靜流淌。
直至栾峥雅再次開口:“三日後便是回門,到時候我帶你回去。”
聞言,秦钰瑤這才想起如今兩人已然是成婚了。這新婦三日後回門,是祖上就傳下來的習慣。
隻是想到自己如今與林夫人,以及秦子文的關系,秦钰瑤難得有些心虛。
“我自己一個人去不行嗎?”秦钰瑤看着栾峥雅道。
頓時,栾峥雅放下手中的公文,眼神直白地看向她:“三日後回門若是你獨自回去,到時候不說你祖母如何想,怕是這盛京的百姓會說你被我嫌棄了。”
眨了眨眼,秦钰瑤也想到了這一層。随即垂下頭看着自己放在拴上的指尖:“他們要說便說去,我滿不在乎。”
若非那聲音越說越小,栾峥雅幾乎都要信了。
“三日後我自會與你一起去,若是你想獨自去,車夫不會給你馬車。”這邊是強硬告知秦钰瑤,自己三日回門必須在場了。
沒能拒絕兩人同時間回門的事情,秦钰瑤内心有些無奈,到時候秦子文怕是要暗地裡提醒她書房情報的事情。
思及此處,不由得左右打量起書房的擺設起來。左右看去,竟與他們從前在莊子上空出來的房間極為相似。
盡管栾峥雅低頭在看公文,卻仿佛又長了一雙眼睛似的,頭也不擡道:“我叫江河按照莊子上的書房,重新陳列了一遍府中的書房。”
聽罷,秦钰瑤忽地朝着書架位置走了過去,信手一拿便是一本極為眼熟的圍棋譜。
隻是不等秦钰瑤問起,忽地聽見某種極為詭異的聲音響起。下一瞬,便見一道黑色的影子朝着她撲來。
眨眼間,秦钰瑤便被襲擊而來的蒙面人給挾持在書房另一側。匆忙推門進來的江河此時拿着彎刀,與那蒙面人對峙。
而在秦钰瑤與蒙面人半步之遙的位置,是栾峥雅的緊急之下從畫卷中抽出的一柄細劍。
“放開她。”栾峥雅聲音低沉,眼神中駭人的目光極為顯眼。
以至于秦钰瑤明顯察覺自己身後的蒙面人顫抖了一瞬,隻是對方卻将挾持在自己脖頸處的匕首更近了一分。
“鎮安王,想不到吧,這地道可是我們花了一個月才找來的。”蒙面人聲音沙啞,聽不出年紀。
栾峥雅皺眉:“你是草原來的?”
對方似乎知道瞞不住栾峥雅,因此并未回答,隻道:“想要這個女人活命,就拿你的半隻手來換!”
蒙面人說話間,眼神狠厲地看向栾峥雅拿着長劍的手,語氣十分不善。
秦钰瑤屏住呼吸,看向栾峥雅的眼神裡夾雜了一些隻有兩人才懂的意思,秦钰瑤放緩了呼吸。
“這位俠士,我與你無冤無仇,何必拿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來威脅他呢?”秦钰瑤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