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很空,除了承重牆和柱子沒有獨立的房間但是太黑太大,即使有強光手電筒也一眼照不到邊。
仿佛站在失去太陽的無邊空間。
“她就是藏在某個柱子後面我們也找不到人。”肖陽不由的說。
“叫狗來。”秦正皓往前走了一步,“再叫些人,先搜三樓,守住每個三樓到四樓的樓道,然後把狗放出去。
我就不信,人找不到,狗還找不到了!”
在找人這一塊,警犬的效率遠比人要高的多,終于在天亮之前,秦正皓們在負四層邊角一個承重牆和柱子間的角落裡找到了許萍。
她坐在地上,似乎沒有逃跑的打算,身邊還放着一些吃的和毯子,想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窩藏地點。
她看着眼前的警察和警犬,隻是笑了笑,“你們來的真快,可為什麼,我女兒死的時候,你們來的那樣遲呢?”
——
“秦隊。”
秦正皓剛到局裡,胡國強就迎了上來,他扭頭示意先把許萍帶到審訊室,“怎麼了?”
“謝玉榮說,短信的确是她發的,不過是她懷疑杜文兒和馮仕武談戀愛,所以發短信釣魚。
而且這個方法是她和馮仕武的班主任一起想出來的。
連手機的開鎖密碼,都是馮仕武班主任問來的。這點也在馮仕武的班主任那裡得到了肯定答複。”
“那她去車庫沒有?既然釣魚,肯定要去蹲人。”秦正皓又問。
“她說沒有。”胡國強回答,“因為捉奸捉雙,杜文兒死活不給她手機,說沒收手機就從樓上跳下去,這點班上的學生也得到了确認,據說當時鬧的挺大。
沒有杜文兒的手機也就沒有辦法通知馮仕武去車庫。她想就算杜文兒去車庫沒有等到人,也會自己打電話聯系馮仕武的,畢竟那個時候手機已經還給馮仕武了。
再加上她看見馮仕武離開學校,覺得抓不住兩個人,便作罷,也沒有管車庫裡面的杜文兒。”
“邏輯倒是能自洽,但這是一個班主任能幹的事兒?好奇怪。”
“對,我們也查了,沒有查到謝玉榮和許萍有什麼來往。也問了謝玉榮認不認識許萍,她說知道,因為是熊欣然的母親。三年前是她給熊欣然的班主任引薦的程醫生,但是她沒有見過許萍本人,隻是知道這個人。”
“行吧,先關着,我們先審許萍。”
“好。”
——
“名字。”
“許萍。”
“年齡。”
“四十九歲。”
她坐在那裡,雙手被固定住,頭發淩亂,仔細看也能發現面部有不自然的地方,或許是這半年一直在外面風吹日曬,皮膚比起真正的李招娣要粗糙、黃黑一些。
她就那樣淡漠的看着孫茜和秦正皓,沒有什麼情緒。
“為什麼殺人?”
“為什麼?”許萍好像聽見什麼笑話一樣,“你說為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張揚,有種大仇得報後的暢快,“他們殺了人,不應該償命嗎?
不應該嗎?”
她咬着牙,淡漠的眼神一瞬間變的兇惡。
他們殺了人,司法沒有讓他們償命,那她就自己讓他們償命。
她想過報完仇後就自殺,一了百了,可是她一,憑什麼要給這些人陪葬呢?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不過是清理了幾個社會的人渣而已。
審訊室旁邊的觀察室内,汪遠洋等人看着裡面的情況,氣壓很低。
于海站在角落裡,默默的看了一眼汪遠洋,誰也沒有說話。
“你怎麼殺的人?”秦正皓又問。
“怎麼殺的?”許萍反問,想了想,“哪一個?”
“侯仁傑。”
“他啊,他太蠢了,被馮仕武那個畜生耍的團團轉,”許萍不屑一笑,“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他們三個,看似侯仁傑的老大,其實是馮仕武,那個才是最壞的。”
秦正皓想到了馮仕武屋子裡的東西,沒有接話。
“但是他蠢,就該死。”許萍話鋒一轉,“其實侯仁傑是最好騙的一個,我告訴他,校花約他到器材室見面,再放一瓶放了安眠藥的水。
他自然就誤以為是校花給他準備的。等他睡着了,我再把他捆好塞在最裡面。等晚上學校沒人就去找他玩。
我把球塞在他的嘴裡,用棒球棒打斷他的四肢,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他跪着求饒的樣子,太好笑了,可惜我沒有錄下來燒給我女兒。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