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隊，我們去醫院看李招娣嗎？”孫茜這才走過來問。

不怪她抛棄她的師兄，實在是領導太可怕了。

“為什麼看她？”秦正皓反問，然後看向于海，“你說。”

“唔，額……”于海一愣，怎麼話又落到他身上了，“安慰受害人？”

孫茜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要不找局長退貨吧。”秦正皓掐了手裡的煙。

“哎别啊，我錯了錯了。”于海趕緊拉住秦正皓的胳膊，“是因為他們之前關系很好嗎？”

“繼續。”

“許萍要打暈一個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人，應該需要費一番力氣，打的過輕沒效果，打的過重，人容易出事。”于海漸漸整理出頭緒，“讓人暈過去又沒有生命危險這個力度很難把握，所以李招娣可能說謊？她是自願被囚禁的？”

“孫茜，你補充。”

“她的門窗，是誰準備的？準備門窗的時候，李招娣又在哪裡？那個時候，她有沒有機會求救呢？”

“啊……對哦。”于海反應過來。

“多學吧。”秦正皓歎了口氣，丢了煙頭，對孫茜說，“走吧。”

“嗯。”孫茜跟上，走遠以後才說，“其實小于也不容易，他剛畢業，已經很好了。”

“他不容易是自找的。”秦正皓吐槽，“看見沒，别找父親一樣的戀人，這哪是談戀愛，是教訓兒子。”

孫茜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于海和局長的關系很多人都知道，局長也沒有刻意隐瞞，畢竟于海那家夥從讀警校起就追着局長跑，生生追了三年，才把人追到手。

也算是學校的一個傳說了。

——

“患者身體還算健康，有高血脂，高血壓，但是控制的還行。”李招娣的主治醫生介紹道，“有長期吃藥，可能因為長時間沒接觸陽光，有些缺鈣、骨質疏松，但都不是大問題，修養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謝謝醫生。”孫茜道謝，然後和秦正皓去了李招娣的獨立病房。

她站在窗子面前，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身上，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見陽光，她的皮膚有些病态的白。

可是當她轉過來，那模樣，真的和李招娣一個樣，若是兩人站在一起，沒有人會懷疑她們不是雙胞胎。

“我叫秦正皓，刑警隊第二支隊副隊長，這是孫茜。”秦正皓照例做着自我介紹，并且示意李招娣在沙發上坐下。

“你們想問什麼？”李招娣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你和許萍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孫茜問道。

李招娣沒有猶豫，把她之前同吳佳說的又說了一次。

“你說進屋趁你倒水的時候打暈了你，對嗎？”

“是的。”

“那她是用什麼打的你？”

“不記得了。”

“你暈過去了多久？”

“不記得了。”

“醒來有沒有呼救？”

“沒有，她把我嘴堵住了。”

“在這半年裡，你有沒有嘗試逃跑過？”

“我不敢，她會殺了我的。”

“她做過什麼可能威脅你生命危險的事情嗎？”

“她拿刀比着我脖子，說敢跑就殺了我。如果我不跑，她事情做完了就會放了我。”

“你知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事情？”

“知道。她有時會和我說話，說她恨那些畜生，她一定會殺了那些畜生。”

“你屋子的門窗是什麼時候換的？”

“我不知道，我醒來以後就已經裝好了，腳上也被拴住。”

“也就是說，你暈倒的時間至少超過半天？”

“我不知道。”

“她到你家是幾點的事情？”

“上午，具體幾點不記得。”

“醒了以後太陽還在嗎？”

“不知道，她拉着窗簾。”

孫茜問完以後看了秦正皓一眼，秦正皓摸了摸鼻子，問，“你對于許萍報仇這件事情怎麼看？”

“怎麼看？”或許是沒有想到會被問這個問題，李招娣愣了一下，随即搖頭，“我沒想過。”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秦正皓挑眉，沒有再問，而是站起來向李招娣道謝，而後帶着孫茜離開。

“我覺得不對勁。”孫茜上車後說，“但說不上來。”

秦正皓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半，應該起來了，于是給程先餘打了個電話過去。

“醒了嗎？”

“嗯。”

“問你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