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們回局裡看看屍檢結果出來沒。”秦正皓出來指了指走廊的監控，“都查查，學費這麼高的學校，監控設備一定很清晰。”

“好。”

——

“死者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幾十處毆打和擊打傷，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主要是四肢，全被敲碎了，面部也有多處骨折，像是打的。最緻命的應該是外力導緻的肝脾破裂，大出血而死，肚子裡全是血凝塊，死的不算輕松。”法醫孟凡明把屍檢報告遞給秦正皓，“死亡時間可以縮短到2号晚上十一點到3号淩晨兩點之間，但是……”

“但是？”秦正皓看着屍檢上的照片，每天緊蹙。

“但是他身上的傷，死前死後都有。也就是說，死者生前生後都一直被重物擊打，活活打死後還持續了很長時間。”孟凡明說，“換句話說，兇手有很強烈的報複心理。”

“重物？”

“嗯，可能是棍啊拳頭之類的，因為有成片的淤青，但也可能是重物砸的，比如說球之類。”

秦正皓想起了滿地的球。

“啊，屍體嘴巴裡還塞了個網球。”孟凡明翻開屍檢報告，指着裡面的照片，“□□裡還有乒乓球，三個。”

孟凡明還貼心的用手比了個“三”。

秦正皓、孫茜:……

“這個人變态吧？”孫茜不由的問到，“有沒有被侵犯？”

“沒有。”孟凡明搖頭，“□□被撕裂了，有活動性的出血，是死前的事情。

總之，這個人死的很痛苦，死去應該遭受了很大的折磨，我覺得還是報複的可能性更大，但也不排除有變态随機殺人的可能。”

“一個學生，會得罪什麼人呢？”孫茜自言自語道。

“他讀高一？”秦正皓忽然問。

“嗯，對。”

“17歲一般都讀高二或者高三了吧？”

“他之前休學過一年。”

“去查查為什麼休學，還有器材室裡面的那些球，全部送去痕檢。”秦正皓又對着孟凡明，“你這邊再看看還沒有别的發現。”

“好。”“好。”

————

程先餘一覺睡醒已經快五點了，他腦子特别混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秦正皓鴿了他，他現在在家裡睡覺。

“咕咕……”

肚子叫了幾聲，他起床喝了水，又吃了塊餅幹，等糖分恢複部分神智，才拿出手機，有秦正皓的微信。

“乖乖，我有點忙，你醒了先自己吃飯，我空了和你說。”

最後接了個親吻的表情。

他眯着眼睛看“乖乖”兩個字，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家夥自從兩個人确定關系以後，就怎麼惡心怎麼叫，什麼“乖乖”“寶寶”，也就他叫的出口。

程先餘想了想，回了條微信，“還在忙嗎，中午飯吃了沒？”

沒有回應。

程先餘也不惱，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樓，找了個飯店吃飯，快吃完的時候收到了回信。

“嗯，吃了面包，晚上估計要加班，你先休息，要是太晚了我就不過來了。”

程先餘結了賬，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便回道，“你們隊方便家屬探望嗎？”

這次是秒回，“方便，可太方便了！餘餘你要是能陪我，我能幹到天亮去！”

程先餘:……

“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點飯。”

“愛心晚餐。”

“……”程先餘覺得秦正皓還是不夠忙，真的，“幾份？”

“一份愛心晚餐，13份普通餐。”

“好。”

程先餘家到市二支隊還是有些距離，開車花了小半個小時，再加上買了水，又買了飯耽誤些時間，到的時候都快七點半了。

天已經落了黑。

十月一到，天就黑的早多了。

“你好，請問你是程先餘程醫生嗎？”

程先餘到支隊門口，還沒來得及問，門口的守衛警員就先一步出來問道。

顯然秦正皓提前打了招呼。

“嗯。”程先餘點頭。

“你叫我小趙就好，請你和我來。”小趙說着，接過程先餘手裡的飯。

“好，謝謝。”程先餘也沒推辭，提着水跟着小趙走進來秦正皓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