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喝茶。”小趙給倒了杯熱水，放在茶幾上，“這裡是接待室，秦隊他們還在忙，估計得要一會兒，麻煩你在這裡等他了。”

“好的，謝謝。”程先餘點頭，“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不會亂走的。”

“嘿嘿，那程醫生你先休息，有事叫我。”小趙撓撓頭，憨厚的說。

“嗯。”程先餘點頭，随後又想起什麼，“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什麼問題？”

“秦正皓是你們隊長對吧？”

“對啊。”

“可是他為什麼和别人自我介紹的時候說是副隊長？”程先餘不解的問。

一開始他以為是口誤，後面覺得有些不像，但是又怕問出不好的事情，便沒有直接問秦正皓。

“啊，這個啊。”小趙又撓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之前的隊長，劉隊前些年出車禍成植物人了。劉隊是秦隊的師傅，兩個人感情很好，秦隊覺得劉隊還在，所以就一直對外稱自己副隊長，可能還是想等劉隊醒過來吧。”

“這樣啊，謝謝。”程先餘再次道謝。

“不客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小趙無所謂笑笑，“其實秦隊挺樂觀的，這些年身上發生了那麼多事，都沒見他消沉過，很厲害的。”

“是啊，很厲害。”程先餘扭頭透過玻璃，看着走廊對面房間正在開會的秦正皓。

他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

其實五年前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七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守在ICU的門口，秦正皓守在對面手術室的門口。

他們一起等來了噩耗。

那一年，他又是如何走過來的？程先餘無從得知。

——

“侯仁傑，男，17歲……”孫茜再次站在白闆面前講解現有的信息。

簡述完侯仁傑的基本情況和死因後，繼續說道，“三年前，侯仁傑、杜文兒、馮仕武三人，因為惡作劇導緻患有心髒病的熊欣然意外死亡，因為案發時都不滿14歲，加上又判定是意外，所以三人隻是被開除，休學了一年。

兩年前，侯仁傑便被家裡送到了朝天初中讀書，去年直升的高中部，聽說花了不少錢。

另外兩個杜文兒和馮仕武則去了其他普通中學，去年考上了很一般的新高高中。

熊欣然，三年前十五歲，因為患病所以讀書遲，父母離異，死後其父母接受了侯仁傑家的賠償，父親拿了一半的賠償金和現任妻子在D市長居，而熊欣然母親許萍則離開了M市，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秦正皓挑眉，“怎麼個不知所蹤法？”

“說說回老家了，但具體人在哪兒我們還在查。”于海舉手，秦正皓點頭，示意孫茜繼續。

“侯成才，男，42歲，侯仁傑的父親，現在是天才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大兒子，在公司擔任總經理一職，估計後續會接受家業。

李天嬌，女，28歲，侯成才的第三任妻子，原是公司的小職員，和侯成才結婚後便做了家庭主婦，三年前生了個兒子。

現在二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估計快到了。”

孫茜看了眼時間說道。

秦正皓看着李天嬌的名字和照片，感覺有點熟悉，但一時也說不上來。

“據侯仁傑的班主任說，侯仁傑仗着家裡有錢，在學校并不安分，經常和校外人員來往，打架鬥毆也是常事。

但因為這個學校的學生非富即貴，他沒敢把那些人員帶到學校來，學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據調查，2号下午，侯仁傑還和校外兩個混混打架，身上的部分毆打傷應該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所以案發當天侯仁傑應該是下午打完架後回到學校，不知道為什麼去了器材室，然後被人在器材室将其殺害。”

“他的緻命傷會不會是打架的時候造成的？”肖陽舉手問，“肝脾破裂的話，也會出現遲發性的出血。有沒有可能他本來就受了很重的傷，隻是死在了器材室？”

“應該不會。”孫茜搖頭，“器材室棒球棒，包括地面的籃球、排球、橄榄球上都檢測出了侯仁傑的衣服和皮膚組織，說明在器材室他被毆打過。”

“這是真恨啊。”老刑警胡國強依然喝着茶感歎。

“嗯。”孫茜認可的點頭，“腹部的撞擊傷也是這個時候留下的，我們詢問了參與群架的人，都說那天打的不厲害，而且沒有拿棍棒，就純肉搏。”

“他們為什麼打架啊？”

“好像就是為了一兩句話的事情，沒什麼特别的理由。”

“監控有沒有查到什麼？”秦正皓問。

“沒有。”肖陽搖頭，“雖然是私立高中，但是學生的隐私訴求相對強烈，所以隻有學校教學樓的走廊才有監控。”

“器材室外面也沒有？”秦正皓難以置信的問。

“嗯。”肖陽點頭，“離譜吧，我也覺得離譜，但校長說之前安過，然後被砸了，安一次砸一次，都是學校的祖宗們，就沒有再安了。”

衆人:……

秦正皓手機明白為什麼學費那麼高了，那哪兒是學生啊，是上帝。

媽的！

不由暗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