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出發前,納蘭迦在超市裡買零食:“啊,這是絲塔拉喜歡的水色牌抹茶,結束後給她帶去好了。”
“說起來,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她啊?明明你們沒相認多久,而且隻是同一個父親而已。”
“啊,為什麼呢?”納蘭迦仍然沒停止探索零食:“我忘了。”
“小時候,她就住在我家旁邊,她父親明明是大家都說溫和的人,但看我的眼神很可怕,每次她都把我拉走。我沒什麼玩伴,但是每次她都願意陪我玩,特别溫柔的照顧我,還給我了很多藍莓糖果和黑白巧克力。”
“就這?”
“就這。”
“等等,”福葛皺眉:“這麼說的話,她是你父親出軌鄰居妻子的産物?”
“是啊,我那人渣父親也沒什麼不可能吧。”
夜晚的那不勒斯十分危險,遠處有一個刺猬頭撞到了納蘭迦,下一秒零食如天女散花,緊接着刺猬頭便破口大罵,拿着刀就要捅他。
“納蘭迦,快點解決。”遠處的阿帕基說道。
沒過多久,刺猬頭的臉布滿了細密猶如彈孔一般的小黑洞,被丢在路邊。
“可惡!我的那堆零食!”納蘭迦氣呼呼的上前,他今天穿了一身同往日不同的裝束,領結還是福葛給他打的,但顯然阿帕基更适合這種:白長發束在帽中,黑色西服裁剪的剛剛合适。
“很适合你啊,很帥啊。”納蘭迦驚喜的拍拍他的肩膀。
“謝謝。再遲一點布加拉提就要生氣了,快點去和他彙合。”
兩人都帶上了面具,阿帕基是正常的黑金款式,但納蘭迦……
“菠蘿?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要帶菠蘿的?怎麼會有人帶這種面具?!”
“要你管啦!這個真的非常酷炫啦!”
霓虹燈光婉轉,玻璃與冰塊在酒中折射出一種迷離的神采,直到午夜十二點,店内的氣氛才發生轉換。衣着兔女郎的兔面具美女隆重登場。
“歡迎大家來到‘假面專場’!今夜,美麗的蝴蝶們,将隆重的與大家見面!”
Z的boss喜歡将自己的貨品取名為各類蝴蝶,給她們戴上漂亮的翅膀。
在各位賓客的面前,舞台被撤去,彩色的牆壁折卷成一道堅不可摧的玻璃牆面。
隔着這道玻璃牆面,會将貨品挨個上場進行拍賣,貨品看不到玻璃之外的情況。按照賓客的心意,送至房間。
自助服務包括各種癖好的來輸送,一旦拍下,此夜的所屬權便歸賓客所有,若有情況導緻手腳折損,需另付價錢,更有一次性打包價及後續便利處理。
有毫不知情恐懼稚嫩的女孩們、還有漂亮的被調教好的女性。
“按照慣例,我們還有本場的特供蝴蝶,‘阿特糜環蝶’,由在下為各位介紹她的特殊。”
原本受到耳機裡布加拉提聲音的召喚,阿帕基正準備往裡面走,卻愣住了。
絲塔拉小姐衣着暴露的走了進來,背後是一雙被折斷的翅膀。
下一秒,助手拿着電鋸将她的手臂和腿硬生生鋸掉,她隻是眼都不眨的盯着牆面看。
像是知道牆面外有人。
助手将一桶鹽水倒在她身上。
沒過多久,那身軀便恢複如初了,沒有留下任何疤痕。
“‘阿特糜環蝶’是你想怎麼弄壞就怎麼弄壞的貨品!隻需要些許鹽水!光這張臉和這副身軀就能拍出天價!你瞧,身體也很柔軟,能被擺弄成任何形狀…… ”
納蘭迦幾欲上前,但阿帕基攔住了他。
“先不要妄下行動,納蘭迦。”他聽見自己如此說道。
3
将吸管内所有的楊梅果汁吸進胃裡,剩下的冰塊一股腦的倒進嘴巴裡咀嚼。絲塔拉看着周遭不斷變幻的路人,思緒也漸行漸遠。
光明之下,路邊的女孩在撲騰着一隻閃亮的藍蝶,但多年來,蝴蝶于絲塔拉而言,隻剩下眩暈與惡心。
自有記憶起,她叫長澤雪奈,母親成日遭受着家暴,父親帶着銀絲眼鏡,恭親有禮的于鄰居中往來,沒人知道他操控着很多女性男性為别人提供非法服務,不幸源始于他的替身能力——卵重之種。
體内攜帶着他的卵,無法向他人求助,肌膚會變得滑膩而便于人玩賞,□□會分泌更多,後脊背逐漸長出翅膀,不聽話的人會變成卵重母種,無論男女都會不斷産下操控人的新卵,被新人攜帶或是變成洶湧着的、數量多到令人嘔吐地步的蝴蝶。
母親是自願嫁給父親的,她的體内沒有卵種,但她久久不願離開這個家庭,一邊絕望,一邊同鄰居家的男人偷情。
那個男人也有妻子,體弱多病,患有眼疾而亡。
或許她不是死于疾病,而是丈夫的漠視。
他們有一個孩子,叫納蘭迦。每次絲塔拉依照父親的命令跟叔叔走進房間,出來時總能得到糖果和巧克力,而納蘭迦總用純真而又羨慕的神情垂涎着那些糖果和巧克力,她便都給了他,納蘭迦來的次數便變多了,父親審視的目光也變多了,納蘭迦或許不懂,但她懂——
那是衡量是否能以後變成貨品的眼神。
正因為她懂,所以她盡量在納蘭迦在的時候避開父親。
絲塔拉一開始還需要夏天穿長袖來遮掩身上的傷口,後來便不用了。
因為她也覺醒了替身能力[新夜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