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珂捏緊手成拳,他知道皇帝能允許這場謠言甚至案子的發生不過是為了鏟除異己,甚至可能是将那個人徹底打垮。可是,對皇帝而言,林雪瑾并無作用,為何還要将人帶走?
“周自秋是你們抓的?”
劉肆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解釋道:“并不是,不過在他出意外時,陛下收到了他的信,剩下的我也不知了。”
半晌,站在原地的沈鳴珂還是不動,他身後的手下也擋住不讓人進入。
劉肆怒了,就要拔劍,卻因傳來的叫聲停了下來。
“啊!來人啊,林姑娘不見了!”
沈鳴珂急忙回頭,往他方才與林雪瑾交談的地方而去,劉肆也急忙上前。
“沈鳴珂!你到底是何意?事到如今還想耍我?”因為用力吼叫的緣故,劉肆的聲音很是沙啞。
“閉嘴!”沈鳴珂原本就急切的心因為劉肆的話變得暴躁起來,“來人,去找!”
他推開擋在身前的劉肆,帶着一堆人四處尋。
“可能真的出現意外了,”顧棠上前,視線停留在沈鳴珂手中的那隻鞋上,“你何時見他如此着急過?”
劉肆看了一眼顧棠,随後轉頭吩咐:“跟着去。”
一番搜索下來,所有人都沒有收獲,沈鳴珂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那個人了。
“在陛下眼下,也能将人帶走?怕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劉肆自言自語,看向衣裳有些不整,頭發微散亂的沈鳴珂。
他的臉有些蒼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緊緊捏着身側的衣袍,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看了他這樣的狀态,原本不信崔景話的他也有些信了。隻是他沒想到那個陛下要他抓的女孩就是崔景口中那個,在出發前,他還覺得或許能借此刺一下沈鳴珂。可直到看見他這模樣,劉肆又覺得其實根本就不得勁,就如顧棠說的那般,自己太差勁了。
“我還要回去複命,先走了。”
走時,他讓顧棠留了下來。
夜已經要走到盡頭了,白日就将到來。黑壓壓的天空慢慢變成灰色,然後變成藍色。
在一片耀眼的光照下,林雪瑾睜開了被刺痛的眼睛。她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手腳都被綁住了。眼前模糊的各種影子在眼睛适應後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屋子裡除了幾個木箱以及一張桌子,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整個房間也很幹淨,即使是地上,也沒有一點灰塵。而且從這裡聽不見一點人的聲音,可能已經離開京城了。
林雪瑾試圖起身,發現除了被綁住外,她沒有受到一點傷,想起昨夜的事,她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了。
在火光照起的時候,她原本是同沈鳴珂前去的,隻是她走在後面,不确定來者所以便在假山後躲了起來。
當聽到那個叫劉肆的人是來抓自己時,她有些慌張,不确定沈鳴珂會不會将自己交出去,所以決定先離開。
可還沒走幾步,就遇見了崔景。他的酒似乎還沒醒,跌跌撞撞走來過來,嘴裡還嘟囔着些聽不清的話,怕因為他的出現而暴露自己,于是她将崔景拉走。
可是剛走幾步,她就失去了意識,直到現在才醒來。
腳被綁在桌腿上,沉重的桌子也拉不動;而手被綁在柱子上頭上的钗子也被拔掉,一點逃脫的可能都沒有。
天已經大亮了,自己若一直被困在這裡,若是出現意外,那麼沈鳴珂就完了,可能他們所作的一切都将是徒勞。
林雪瑾用桌腿磨着腳上的繩子,可半晌繩子絲毫沒有變化,反倒自己被累得不行。
移回視線的那一刻,她注意到了自己腰間的玉帶,才想起她原來放了個尖針在腰間。
身子動彈不得,她隻能尋求他法。低頭看了好幾眼,林雪瑾縮緊脖子,用嘴去叼住胸前因捆綁而突起的衣裳,試圖将衣裙往上拉。
她用脖子壓住拉起來的衣裳,又繼續嘗試,幾番下來,她才成功。好在玉帶捆得并不緊,不一會兒玉帶就移到了胸前。
林雪瑾用力彎下頭,用嘴去咬住玉帶,使勁将玉帶扯下來。好一會兒她就滿頭大汗,幸運的是她拿到了玉帶裡的那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