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超出了林雪瑾的想象,她想過林家被滅的幕後之人或是以為位高權重的人,但她沒想到随着調查的深入,涉及的人越來越多,或許甚至是幾波無法撼動之人。
“不破不立,若是那些奸佞不得到處置,宸國隻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就從荇春閣之事看,前朝販賣婦女之事又起,猖狂無比。在加上謠言帶來的影響,使得百姓議論紛紛,挑起了汴州之亂,影響這百姓的生息。
而謠言不止,準确來說是冤案未平,議論聲越發大,傳播更廣,壓根壓制不住。
林雪瑾提議:“那不如就從林家滅門之暗查起?”
“案宗隻記錄林家因盜賊而害,并無有用的信息。”說到這,沈鳴珂心中郁悶更甚。
“那就從認識林立言的人查起啊,我就不信他一個名震京城的畫師會沒有好友。”
“那些人或死,或消失不見,這麼多年了,早就已經沒了消息。”
“我知一人。”
林雪瑾的話讓沈鳴珂和王振頓感驚訝,皆朝她看來。
“還記得為木十娘易容的張大夫嗎?”
“自然記得。”
“那日我們去他家中之時,我看見他的牆壁上挂了一幅林畫師的畫,我雖知道不多,但作為畫者而且見過林畫師的畫,我可以确定那便是林立言的畫。”
“那你為何不早說?”王振暴躁一吼,埋怨她。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後,他又急忙道歉。
林雪瑾并未将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自顧自說着:“可是據他所說,那話是木十娘給他。”
“還記得嗎?木十娘第一次去尋張大夫時,他拒絕了;可第二次時,他卻因為畫同意了。”
沈鳴珂回憶起那天的對話,抓住了張大夫所說的那句:後來她說她是因為張大人建議才來尋我的……
“你是說,那幅畫是張之給的?”
林雪瑾心中一喜,“你想想,他張之為何冒着官危甚至生命危險去幫木十娘?”
王振:“不就是為了引出寺廟之案以及販賣婦女之事嗎?”
“那你想想,那寺廟之案是不是有些熟悉?”
“那幅畫?”沈鳴珂不确定道,随後疑惑道:“可是兩件事相差了多年,寺廟案發生的時間已是林家滅門後的幾年,不可能出現在畫上啊。”
林雪瑾:“或許以前也有這樣類似的案子呢?”
“對啊!若是能從畫上查起,會不會要容易些?”王振拍動桌子,感慨道。
沈鳴珂:“可是畫隻是幾張碎片,恐怕并無大用。”
“那就先找到林家幸存下來的女兒,不是說畫在她的身上嗎?”
“先不說那是不是實事,就憑着那些背後之人的手段和現在的局勢,你覺得我們能先他們一步找到人嗎?”
“好像有些道理。”王振看了看沈鳴珂,臉上的喜意驟然消失。
“倒不如試試,從張之和畫上所暗示的事情查起,放些消息讓那些人知道你已經将畫收齊。”
王振幾乎在林雪瑾說話的瞬間就反駁她:“可是這樣不是更危險嗎?”
“我認為可以,隻是如何讓人信服是件難事。”
林雪瑾所說,沈鳴珂是想過的,隻是那時他并無把握,他對畫所知也甚少,又無人作僞畫,再加上若是此案一出定會引起争議,怕是會引得聖怒。
而今一切已經不同,随着線索越來越多,又得到皇帝應允,或許可以一試。
“你忘了,我是畫師,對林立言的畫風再熟悉不過。”
這是林雪瑾苦想許久的事,自回到聿城時,她就在想怎麼将畫完整拼湊起來,加快進程。
原本可以慢慢來,但她的身份已經有了暴露的風險,她必須占據先機,将幕後之人引出來。
“倒不如就借尋到林家女兒為引,去查謠言所說的案子,以及畫上同寺廟案一般的案件。”
“就張續那個蠢貨,一看便是替罪羊,而且張将軍甚至沒有反抗,一看就是權勢極大之人。”
說到這,林雪瑾突然換了一個臉一樣,輕蔑的眼神盡顯在沈鳴珂二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