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瑾突然覺得坐立不安,他投來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那種滿眼仿佛隻有她、飽含了愛意,仿佛眼中人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的眼神。
大抵是自己想多了,在沈鳴珂收回視線,變得一臉冷漠時,林雪瑾這樣想。
“你在此處等我。”
話落,林雪瑾就看見他從樓上而去,不多時便走了下來,手中還拿着一手帕。
“走吧。”
“去何處?”
沈鳴珂将手帕遞離她,“去看看這上面的東西是什麼。”
才入醫館,沈鳴珂卻先讓大夫看了林雪瑾的情況,在得知無事時,他才将手中的帕遞給大夫。
“可否瞧瞧這是何藥?”
大夫将帕子輕輕放在鼻尖,不一會兒臉色劇變,眼神中都有些驚訝。
“這是聿城之物,京城已經許多年未見這種東西了。”他感歎。
“還望說詳細些。”沈鳴珂也知這東西有迷藥成分,卻不知大夫所言何意。
“這東西名喚降靈,其本身倒也不算是迷藥。按理說它是種藥材,可止痛。但參了大量阿芙蓉後便便變質了,有了另一個名稱——朱樹。這位姑娘應該是一下子吸入了過多,所以才會頭昏。”
“而且這種東西若是長期使用,便會上瘾。不過這裡面的阿芙蓉量比一般朱樹中阿芙蓉的量還要多,這裡面的阿芙蓉量已經大大超了。”
說到這兒,沈鳴珂便也明白了。但自從新帝改政以來,朱樹就嚴禁使用,沒想到竟會有人私下用它。
“這東西竟然還出現在京城?”林雪瑾有些驚訝。當初在汴州之時,她也通過這種藥,從聿城而來的。在汴州引起了一番風浪,不過沒多久這種藥便消失了。
“多謝!”沈鳴珂從大夫手中拿回手帕,走向林雪瑾。“你恢複得怎麼樣?”
事情也完成,林雪瑾也不想作停留,“尚好,走吧。”
兩人徑直去了大理寺。
王振不知何時回來的,等兩人到時,他就已經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了。
見沈鳴珂來,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走過來:“查到了!”
“我據你說的去查了她們的戶籍,果然是對上了。雖然木十娘換過戶籍,好在也查到了。”
林雪瑾沒聽懂王振的話,但她也沒有插入談話,而是站在一旁聽他們說。
“寺廟死的那個女子有一個妹妹,就是那木十娘,所以她這肯定是為了複仇!”王振振振有詞,語氣十分肯定。
“等會兒回來再說,先帶些人将北如帶回大理寺。”沈鳴珂吩咐他。
王振雖不知沈鳴珂在想些什麼,但在他說完話後不做猶豫便跑了出去。
等人都不見身影了,沈鳴珂還是站在原地。林雪瑾忍不住問:“那你去何處?見張之?”
半晌後,兩人趕去了張府。來開門的老仆在聽說來者是沈鳴珂時,臉上都有些驚訝,急忙跑去通報。
幸運的是張之在府,兩人沒有白跑一趟。
“又見面了,沈大人。”張之趕緊将兩人迎進屋,還吩咐人泡上好的茶。
“這位是……”他看向林雪瑾。
林雪瑾笑了笑,朝他行禮:“在下林雪瑾,剛入大理寺。”
“兩位裡面請!”
坐下後,張之才開口問:“不知沈大人來是為何事?”
沈鳴珂開門見山:“張大人是否為一女子推薦了個大夫為她換了容?”
張之一聽,有些吞吐起來:“這……”像是下定決心般,他遣散屋中的仆人,才繼續說:“說來話長。”
林雪瑾一聽便知有戲,“張大人不妨說說看。”
他放下杯子,“既然你們已經尋到此處,我也就沒什麼需要隐瞞的了。”
“怎麼說?”
“兩年前,我接到了一封信,那時我剛入京城在刑部就職。當看到信的内容時就震驚了,那上面……”
張之停住了,面露難色。
“是又什麼不能說的嗎?”沈鳴珂蹙眉。
他搖了搖頭,“倒也不是,隻是上面所記錄之人皆是些……”
話并未說完,林雪瑾就猜到了:“是些達官貴人?”
“确是。所以在看到這些信時我是害怕的,可我不能不管,猶豫了許久後,我去了荇春閣尋遞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