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看着吳峰掉冰碴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車要開往哪裡去,祁九清隻好吩咐:“去于家吧。”
車子啟動,吳峰才冷笑一聲:“呵呵,劉漴交的好朋友。他自己不在家到是免得遭殃了。”
“所以那個人是叫王靖的那個人?”
吳峰點點頭:“不是他本人,但我見過,聽形容大概是他的秘書,文助理是文弱的外表,我家裡也沒有長那個樣子的人。”
祁九清很有眼色的安慰他:“沒關系,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以後就可以多加防範。”
這種鬼神之事也沒有辦法把王靖依法追究責任,隻能告訴于秋婳和劉漴,讓他們斷掉關系,或者做的更絕一點,先下手為強,但這些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情,祁九清不做幹涉。
車内一時靜默起來,坐車不能玩手機的大學生祁稍微有點尴尬的搓手,沒多久壓抑的氛圍就被一陣咕噜聲打破,吳峰挑眉看他。
祁九清:“沒吃早飯。”
吳警官不太理解世界上有二十歲還不能照顧好自己的人:“我不是買好了食材放冰箱裡了嗎?”
祁九清不敢說自己沒開過冰箱的門,隻能回答:“不會開煤氣。”他一般隻用空氣炸鍋。
吳峰面色詭異的看着他,大概是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弱點,他不可避免的幻想了一下,如果今天他沒有發現祁九清不會做飯,報酬打來前的未來某一天,蹭不到飯的祁九清會不會餓死街頭這件事。
車子停在于家門口時,靠譜的成年人吳表示今晚他會親自教祁九清使用煤氣竈,絕不會讓他再餓着肚子出門工作。祁九清連連感謝,表面工作做的有多足,就有多麼想念蹭吳峰飯吃的感覺。走進于家大門的那一刻,祁家新生代優秀術士遺憾的想,這不會是他蹭吳峰的最後一頓軟飯吧。
不管是不是最後一頓,于彥周招待他的這頓飯還是十分豐盛的,吳峰讓祁九清先進正廳吃飯,自己則叫住了于彥周細細說了此番經過。祁九清吃着紅燒獅子頭,總覺得吳峰對他有點像他以前一個初中同學她媽媽對她。合格的打工人吃着飯也不忘正事,他聽着二人在門外讨論,其中吳峰對他那妹夫頗有微詞,雖然作為表哥沒好講的太露骨,但言裡言外無非就一個意思:渣男,勸分。
祁九清回憶起憔悴的于秋婳,覺得這事沒準壓根兒用不着勸,過兩天于彥周就要棒打這爛桃花了。
飯後于彥周熱情的要留祁九清小聚,祁九清委婉的拒絕了他,吳峰送他到門口:“你要去警局?”
祁九清:“我去見見二狗兄,你記得和于小姐講明白這件事,如果需要什麼防備手段可以來找我,遇到危險也可以找我。”
“還能有危險?”
“不一定,萬一劉先生鬧到王靖面前,把他逼得狗急跳牆高價讓那制作小鬼的幕後之人使出什麼殺人滅口的手段怎麼辦。”
“那幕後之人有辦法解決嗎?”
祁九清罕見的也開始歎氣:“我今天晚上就要研究一下這個,說實話這種催化厲鬼、驅鬼害人的手段到是常見,問題是太常見了反倒不太好找。”
吳峰想起了什麼,仗着身高拍了拍他的後腦勺:“晚上教你做飯,行了,回去吧。”
祁九清覺得他真的有點颠覆酷哥形象了,以後難道叫他吳媽媽更合适嗎?
下午兩點,王二狗恰好就在局内,他正在值班室門口彎腰填寫記錄,擡眼就看見熟悉的纖瘦身影,在往上看,果然是祁九清那張狀若無害的清秀面孔,他大喜的彈跳起身,一下躍到了青年跟前,報喜事一般道:“周文斌的案子開庭結果下來了,給他判了死刑!惡人惡報啊,看了調查結果和邱小姐家人的談話記錄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層淵源。雖然總巡對這次案子結果不太滿意的樣子,但還是捏着鼻子給我升了探長,可惜遊藝飯店那件案子不在公共租界裡,不然還能多攢功一件。”
一絲陰涼的氣息爬上二狗兄背後,涼的他一個哆嗦,邱嘉怡飕飕的在他背後出現,癟嘴補充:“但很快周文斌的死刑會變死緩,死緩變十年。而你,我愚蠢的二狗兄,你不僅會被你的領導使絆子,還會被你的同事穿小鞋。”
祁九清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她去看了公審,他得到了想知道的結果,叮囑了二狗兄兩句戒驕戒躁和人際關系之類的話就打發走了這走路打漂的年輕人,邱嘉怡幽幽的看着王二狗快樂的背影:“真擔心他被别人整。”
“他既然和我合作就是奔着往上爬的目的,那一定也是做好了和這些人争鬥的準備的。倒是你,怎麼去了公審?不陪家人嗎?”
“就是陪着家人才去的。我爸媽跟我哥一路上沒說一句話,走的時候也沉着臉,我覺得他們肯定也知道法律制裁不了周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