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用來還原真相。
嘴上說着:“這确實是宇智波若陽的苦無,他來過這裡。”的宇智波斑對他用了幻術:“我給你看看他失憶前,發生了什麼事吧。”
宇智波帶土是知曉的。
他知道哥哥的小隊遇上了殘忍的霧忍,知道哥哥的小隊在任務中因為情報失誤被俘虜,導緻小隊全滅,連哥哥也是九死一生,差點死在了戰場上再也回不來。
但他不知道哥哥的任務的詳情,不知道他的隊友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哥哥是怎麼受的那些傷。
真相如此地慘烈。
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最親愛的哥哥面無表情,同伴的血染濕雙手,緊握着的刀一寸寸捅入同伴的心髒,猩紅而罪惡的寫輪眼旋轉着,從三勾玉緩緩變成了六芒星的花紋。
這個世界真奇怪。
這個世界真惡心。
不想死的人死去了。
不想殺人的殺人了。
逼着人殺人。
逼着人死去。
逼着彼此珍愛的人自相殘殺。
逼着已經崩潰想要不管不顧一切的人活下去。
帶土茫然地看着宇智波斑記憶中一心求死了無希望的哥哥,覺得那人的面龐陌生地可怕。
那真的是他在病床上醒來第一時間對他露出笑臉摟着他安撫他的哥哥嗎?
那真的是他哥哥嗎?
哥哥真的會這樣嗎?
他居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管不顧地想要死亡嗎?
帶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隻是覺得很奇怪。
他是不是也成了逼着别人做出什麼選擇的人?他是不是是逼着哥哥活下去的罪魁禍首?
斑低沉的“你還有個弟弟”
讓帶土的心一下子提起又松松垮垮放下去。
讓他一瞬間悲傷地無法自已又松了口氣。
帶土不希望自己是斑的“共犯”,卻也為哥哥并沒有因為他放棄想要去死的想法而感到失落。
而斑卻像是抓住了讓他痛苦的尾巴,順着那道裂縫狠狠鑿下去。
“你不覺得這世界是不真實的嗎?你哥哥,真實的宇智波若陽真的會如此不在乎你嗎?”
帶土一愣,下意識地否認:“哥哥從沒有不在乎我!”
“是嗎?”
眼前的惡魔臉上露出微笑,月讀世界中的破碎的一幕幕不停地撕扯着他。
帶土看到他“死去”以後,宇智波若陽沒有流一滴眼淚。
他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機械地做葬禮的準備,平靜地安撫卡卡西。甚至在被老師、同伴安慰時,露出與以往沒有什麼區别的笑容。
哥哥?
帶土看到卡卡西提着紅豆糕和百合花日複一日地站在慰靈碑前。
而他的哥哥卻從來都沒有來過。
他仿佛從未失去過親人一樣,從未踏足過慰靈碑。
他仿佛根本不記得紅豆糕一般,在茶屋對這樣小小的甜點視而不見。
喪失弟弟真的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困擾。
宇智波若陽很快投身于任務之中。他的生活與過去沒有一點區别,就仿佛…花圃裡凋謝了一朵平平無奇的花那樣。
他根本不在乎。
斑給他看根部的實驗室,給他看哥哥的眼睛,給他看他們的小時候。
“宇智波若陽的幻術…真的很差嗎?那可是被譽為數十年來比任何人都強的宇智波的天才。有着寫輪眼的你都能夠輕易地抵禦大部分幻術,他呢?”
他有一雙萬花筒寫輪眼。
斑的記憶中,哥哥說那是看到“真實”的眼睛。
他真的會中根部的那種幻術嗎?
他真的是被強迫失去記憶的嗎?
斑将懷疑的種子種在他的心上。
“他隻是想逃。他沒有那麼愛你,比起你,他更愛他自己。他不在乎你,你一點都不重要,你根本沒有他的同伴、他的老師重要。所以,為了逃避那些痛苦的回憶,他甯願忘記你,宇智波帶土。”
怎麼會呢?
哥哥明明最愛他了。
明明說着永遠都愛他,明明永遠對他露出笑臉。
可是那一瞬間都破碎了,那一瞬間哥哥注視他的面孔隻剩下了茫然和警惕:“你是誰?”
哥哥不想忘記他,假的。
哥哥想要失去記憶,真的。
不對。
這才不對。
哥哥怎麼會這麼做?
不對。
這不是真實的世界。
這世界是颠倒的,是假的。
“你的記憶…是幻術!不是真的!”
帶土的嘴唇顫抖着,突然吼了起來:“不是真的!”
明明說着相信他的夢想,相信他一定會實現夢想。
可是連他的夢想都忘了的哥哥。
帶土的寫輪眼中的花紋瘋狂地旋轉着,他的眼睛很熱,很酸。
可是…
已經開始懷疑。
斑給他看的記憶究竟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區别呢?
“我沒有那麼無聊給你看捏造的記憶。”
斑臉上沒有笑容,帶土卻覺得他臉上帶着可怕的笑意。
“為什麼?為什麼他拒絕了你以後,你還要選擇我!為什麼要救我!”
月讀中年輕的、黑發的斑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為他放棄了你,而你還想救他。”
“帶土。你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這個世界是不正确的,你能夠創造一個新的世界,真正的世界。”
“一個…”
他的聲音充滿蠱惑,卻顯得無比真誠:“宇智波若陽,你的哥哥,真正愛你、在乎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