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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在痛。
被壓碎、被撕裂的劇烈痛苦。
眼眶如同灼燒一般的苦痛與怪異的空虛感。
宇智波帶土眨了眨眼。
他的右眼好像還在一樣。
可卻已經不在了。
左眼還能感知到微弱的光線。
右眼卻隻是幻覺一樣的痛與幻覺一樣的視覺殘留。
周圍一片漆黑。
他沒有看到來接他的爸爸媽媽和奶奶。
“不應該啊。我做了那麼多好事,難道這裡是地獄嗎?”
他迷茫的嘟囔聲在空曠的黑暗中顯得有些詭異。
一個蒼老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你還沒有死,我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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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撿來的少年讓斑松了口氣。
這才是正常孩子。
一心想要回到同伴和哥哥身邊。
而不是要死要活。
越看越覺得順眼。
連那副傻乎乎的樣子都更好掌控和欺騙。
可喜可賀,好在他這次學會了循序漸進。
讓這孩子的兩個同伴先活着,而不是像上次那樣端了全窩直接把那孩子刺激地精神都出了些問題。
多可愛啊。
現在還沉浸于救了同伴的英雄夢中呢。
斑看着在地上艱難爬行的宇智波帶土。
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些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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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過去了這麼多天,即便身體依舊孱弱,即便奇怪的白圈圈人孜孜不倦地用有點惡心的問題不斷騷擾他。少年的臉上還是帶着喜意。
“等我回到木葉,這雙…這隻寫輪眼就可以大顯神威了!”
他一邊做着俯卧撐,一邊喜滋滋地幻想着琳和笨卡卡看到他沒有死時喜極而泣的表情。
帶土倒是想象不出哥哥臉上的表情。
不想讓哥哥為他擔心。
他已經想明白了。
失去記憶并不是哥哥想要的,他并不比自己輕松,他比自己更加痛苦。
等他回到木葉。
有了這雙…這隻寫輪眼以後,就可以保護哥哥了!
他終于不再是吊車尾的了!
餘光掃過那個閉目眼神不怎麼讨人喜歡的老東西身側,帶土眼尖地發現了一閃而過的寒光。
壯着膽子偷偷摸摸摸到斑身邊,帶土找到了那點金屬光的來源——一把特制的苦無。
“咦…這是?”
百歲老人突然睜開了眼,僅有的一隻寫輪眼直勾勾看着他,甚至奪回了自己手上的特制苦無。
極其熟悉哥哥的武器的帶土撓了撓頭。
水門老師的苦無款式也差不多…
難道這老頭也是會用飛雷神的家夥嗎?
他來不及思考更多了。
從土中突然鑽出的白絕焦急地大喊:“帶土!不好了!你說的那個琳和笨卡卡好像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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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死了。
死在了被他拜托保護好琳的卡卡西手上。
多諷刺。
“我要回去找我哥哥。”
輕輕拭去琳臉上的血痕,帶土面具之下的猩紅寫輪眼轉動着看向白絕。
但是沒關系,他還有哥哥。
隻要有哥哥在…這一切,一切就還有希望。
帶土并不知道哥哥能夠做什麼。
但似乎隻要在哥哥身邊,他就有了支撐。
白絕出乎意料地沒有拒絕他。
斑也沒有阻攔他。
帶土如願以償地回到了木葉,站在了哥哥面前。
高他半頭的少年坐在廊下,黑眸透露着茫然,甚至有些戒備:“你是誰?”
帶土的臉上帶着白絕的面具。
他下意識想要取下白絕,動作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頓住了。
白絕被他拉着鑽回了地底。
帶土愕然,像是才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那支苦無就是我哥哥的!他去過那裡!他的記憶是斑做的手腳?!”
黑絕笑了。
他建議他先留下來。
圍觀了卡卡西在他哥哥懷裡哭得稀裡嘩啦。
又到根的基地圍觀了所謂的真相。
帶土茫然極了。
他所在的世界,究竟是什麼地方。
琳不想死,是真的,可是為了木葉,她死了。
卡卡西不想殺琳,是真的,可是他親手殺死了琳。
哥哥不想失憶,是真的,可是根部為什麼強迫他?
他想要保護木葉,想要保護大家,是真的,可是…
白絕打斷了他的困惑:“要不要先回地穴,聽聽斑怎麼說?”
帶土恍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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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讀不僅可以用來制造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