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别吓我!”許鑫起身蹲在許母腳邊,“我們有一說一,凡事可以商量,但你不能拿生病吓唬我!”
“沒吓你、是實話。”許母摸着他的臉,“舍不得你跟你爸爸,還有家裡的一切。”
“媽,我給你聯系醫院,我們明天一早就去重新檢查,可能醫院搞錯了也不一定!”許鑫雖表現得天塌下來有他頂着,可若真的是呢?早期還是晚期?
一夜未眠,許鑫翻來覆去睜眼到天亮,洗漱穿衣,帶許母去了海承第四醫院。抽血檢查,結果出得比他想象中的要早,許鑫的食指停在确定打印的四個字前,按下。幾張報告在十秒鐘内出完。他扶着他媽媽去了4048号房間。
——确診無誤。早期乳腺癌。
許鑫聽完大夫的分析,神色愈加難堪,要靠手術、藥物還有病人本身。難以保證不會惡化、擴張。
許母時不時擡頭看一眼站在身旁的人,許鑫的手沒從她母親肩上挪開過。
回到suv内,許母已經累得閉上眼休憩。許鑫示意司機回家,手機持續振動多次,他煩躁難熬,開了飛行模式。耳邊落了清淨,車内氣氛壓抑。他摸摸口袋,出門前把煙跟打火機都丢在了床頭櫃上。
許母側頭看向許鑫,“兒子,别太擔心,大夫也說了,恢複的可能性占多一半。”
許鑫握住她母親遞來的手,“我現在盡量多回家陪您一起出門,接觸大自然。”
“謝謝兒子。”
“媽,對不起!”許鑫愧疚下來,“我也有錯……”
“瞎說,不是你的錯,是媽命裡有這道劫。”
許鑫做了某一種保證,“您說的事,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
許母臉上出了一道笑容,她點點頭,“好。”
許母在房間休息,許鑫輕關上門回了卧室。撥通電話——
金橋:你怎麼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故意晾我?
許鑫:沒有。
金橋:說好的你就住昨夜一晚上,今早回來的,我早飯都搞好了,不見你人!
許鑫:别鬧了!
金橋:我怎麼鬧?你要我上門搶你回來?
許鑫實在沒多少心思再陪他說笑。
許鑫:我暫時會住在家裡,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不要常打電話給我。
金橋來了危機感。
金橋:怎麼了?鑫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粘你了,厭煩我了。
許鑫:不是,家裡目前業務繁多,我要留着處理這段時間。
金橋:一段時間是多少?
許鑫:說不準。
金橋:你給我個确切日期吧!
許鑫:給不了!挂了!
許鑫單方面挂斷電話,留另一頭的金橋一頭霧水。
許鑫托盧玮查了幾位頂級權威醫生的病患成功案例。懸着的心似乎還是懸在半空,不落,但有疼痛。
許父随親友去往香港參加拍賣協會,家裡目前除了許母、許鑫,還有保姆。
許鑫代他父親陪母親看完新聞聯播結束後換台,看電視劇。
“您積極參與治療,我會在此期間陪着您,順從您的意願,考慮結婚生孩子!”許鑫說完話,堅定的神色并沒有在臉上停留多久,倒是許母愣住了,緩了好久,直到廣告提示還有三分鐘進入電視劇。
“或者……去國外、找人生!”
“媽,電視上這個女孩,約着見個面。”
“好……”
兩天後,許鑫跟一位漂亮女性——湯粒在海景大酒店頂層吃西餐。
“我沒想到你會約我吃飯。”湯粒永遠笑容滿面的臉上此時洋溢興奮。
“雙方父母都有意撮合我們。”許鑫幫她添上紅酒。
“你被爆出訂婚的時候,其實我慌了!我賴着我爸,要他聯系許叔叔!”湯粒不掩飾對他的愛慕。
許鑫小學的時候她還在幼兒園,逢人便說自己有個哥哥,遇到同學問她,親哥哥嗎?她總回答不清楚。
“你不介意我前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的訂婚訊息?”
“不介意。現在網絡上關于訂婚的一點影子都找不到,新娛樂來得太快,前一秒的下一秒就會有人忘掉、不在乎。”
許鑫家經濟系統龐大,湯粒目前是位三線女藝人,近期上映的那部戲,也是砸錢砸出的女一号。
“我聽過你的事,很多。”湯粒切碎牛排咬進嘴裡。
許鑫放下紅酒杯,“關于哪方面?”
“感情、同性。不過,我不會當真。”
“那如果就是真的呢?當事人就坐在這兒。”
“我說了不介意就是不介意。”湯粒伸手搭上許鑫的手背,“吃完飯我們去酒店吧?”
“你比我想得更放得開。”
“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