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并無嘲諷之意,她也能感覺到。
月洛斯說:“對,找你也就花了一個小時。在教堂裡就找了四十分鐘,我甚至想過你是不是在地下室。”
我問:“你怎麼知道有地下室?”
她回道:“正對着大門,又不是看不見。”
我輕呵一聲,輕聲問:“找我幹嘛?”
她直白地說:“來看看你,本來隻想看一眼就走,可瞧見我找了你這麼久,你卻在睡覺,我就覺得不爽。”月洛斯說話向來直接,也不知會不會得罪人。
我歎了口氣:“好吧。”沒再說話。
這時,天完全暗下來。也許因為是郊區,月亮沒了雲朵遮擋,格外明亮。月光灑在我們身上,多了一絲靜谧與凄美。
我幽幽地問:“為什麼想來見我?”
她回:“看看你死沒死。另外,把語文作業給我。”
這麼平常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變了味。
我輕笑一聲,挑眉看她,心想:說得好像你會寫似的。
我無所謂地說:“沒了。”
月洛斯的臉又沉了下來。
◇
我早該想到這個結果。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浪費時間來找他是個錯誤。我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也懶得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隻想離開。
我轉身要走,卻被他拉住。
卿文思忙說:“唉,等等。”
我沒好氣地問:“又幹嘛?”
他輕聲說:“能帶我走一段路嗎?”
我心裡一愣,暗自想:啊?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總覺得一定很扭曲。
我冷冷地問:“你瞎嗎?”
他猶豫着說:“可能……是有點。”
我放緩語氣問:“怎麼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輕聲說:“其實,我夜盲,挺嚴重的,周圍一暗就看不清,現在天黑了就……”
我一陣無語,但最後還是沒理他。或許,我就是這麼一個不讨喜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