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之前的約定呢?”他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這句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約定?”我滿臉疑惑,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你忘了?我們說好要一起上同一所大學的。那時候我們還在校園的那棵老槐樹下,對着滿天繁星發誓呢。”他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期待與執着。
我白了他一眼,“你覺得這還能實現嗎?我現在這個樣子,連正常的學業都難以保證,還談什麼上大學。”
“沒關系,我可以等。”他說得斬釘截鐵,眼神堅定地看着我。
我瞪大了眼睛,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你拿什麼等?難道要複讀兩年?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也不是不行啊。隻要能和你一起走進那所大學的校門,多花兩年時間又算得了什麼。”他一臉認真,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我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
“過來坐吧,别老靠在門上,大冬天的,你難道不冷嗎?”他其實對我的身體狀況心知肚明,卻還是明知故問。
我心裡想着要拒絕,可雙腿卻不受控制地邁向沙發,挨着他坐了下來。
突然,卿文思伸出手,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冰涼刺骨,一方面是因為先天體寒的體質,另一方面則是那場意外後留下的“後遺症”。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與他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對視。那眼睛的顔色淡得如同被迷霧籠罩,目光似乎有些缥缈,給人一種難以聚焦的錯覺,仿佛隐藏着無盡的秘密與深情。
“放手……”我冷冷地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悅。我向來對他人的觸碰極為反感,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可他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一般,依舊緊緊握着我的手。他的手上傳來的溫暖,像一股暖流緩緩流入我的心田,讓我竟有一瞬間的貪戀,舍不得掙脫。
“冬天到了,怎麼不多穿點衣服?”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他這樣明知故問了。
見我沒有回應,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雖說你感覺不到冷熱,但多穿點總歸能讓身體舒服一些,不是嗎?就當是為了我,照顧好自己。”
“多謝提醒。”我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這個微笑裡帶着一絲感動與無奈。
他也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束光,驅散了我内心的陰霾,在這略顯沉悶的房間裡點亮了一絲溫暖。
就在這時,主卧裡原本熟睡的那個人不知何時悄然醒來,伴随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