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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16-120】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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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好半天,燕一真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到底……怎麼回事?”

張車前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悄悄用手抹了臉,拍拍浴桶示意他進來。

燕一真忽然記起方軍醫,瞪了他一眼,“差點誤事了!”急忙跑出去找了個可靠的人,請他給方軍醫帶條口信,叫他先忙着,不用等自己,又蹬蹬跑回來。

張車前已經讓出了位子,燕一真背過身去把衣帶解了,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一紅,用長巾圍着腰進來了。張車前輕輕一拉,燕一真就倒在他身上,别過臉不大敢看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頭碰頭腿靠腿地依偎在熱水裡,從頭到腳都有種特别的感受。既暧昧,又心動。

燕一真心想,不知道過去這些年,我對他是什麼想法,不過應該也差不離了。隻是家裡該怎麼說呢?

張車前享受了一會兒這難得的兩人時刻,才重新挑起剛才的話:“還記得天青的第二封信嗎?”

燕一真“嗯”了一聲,略帶埋怨地說:“還沒看就被你搶走燒掉了,還不讓人問。”待要再說下去,又想起當晚色彩豔麗的畫面,霎時噤聲。

張車前強作鎮定:“天青說他提前蔔到了這件事,說張莫回來以後,他就會讓人捎解藥來,那封信上說的就是這事。”

燕一真一下子坐起來:“解藥?在哪!”

張車前卻沉默了一下,“英如芳派人送來了,就在今天。”

燕一真大惑不解,人也往後縮了縮:“既然有了解藥,你這……又在擔心什麼?不快點給我們解毒嗎?”他越想越不對,“當初在山洞,你遲遲不肯出發,就是為了等天青的藥方,可是你把錦囊拿走了,藥方也不讓我看……”

張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不準他再往後退:“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走,要相信我。”

“可……”燕一真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的腦子已經全亂了,心神搖蕩,一瞬間潛伏在血脈裡的毒性又頂了上來,令他神智昏聩,陷入恍惚的幻覺。

張車前用力揉了一會兒他中指指尖的中沖穴,又在耳邊不停地喚他小名,終于将他喚醒。

燕一真渾身冰涼,一下子手腳的力氣全沒了:“我怎麼了?”

張車前歎了口氣:“毒性發作,你險些被迷惑了。别胡思亂想,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那藥方和錦囊……都是空的,天青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穩住人心而已。你身上的毒,世上沒有解藥。那解藥隻能解阿莫的毒,而且,也無十全的把握。”

燕一真聽得心都跟着涼了,“怎麼會,怎麼會……為什麼?”他隻覺得一陣一陣地發冷,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張車前拆了他的發冠,讓他一頭烏發浸在水裡,用手慢慢地梳理:“他們眼看大勢已去,想要拼死一搏、铤而走險而已。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韓其鞍是彜王的最後一步棋,他把自己人都算計進去了。那毒藥,本是要給韓其鞍自絕用的,所以煉制的時候,格外用心。”

張車前輕笑了一下,隻是那笑更像是恨:“他原本的預想是等韓其鞍死了,他就能以此為借口,挑起戰事。隻不過彜王恐怕也沒想到,自己的大兒子在這個節骨眼上摻了一腳,使他功虧一篑。而他最信任的韓其鞍,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事事以他為先的謀士了。”

燕一真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懵然不語。

張車前摸摸他的頭,俯身在他唇邊親了一口,“天青說,雖然他沒辦法弄到你的解藥,但還有一個冒險的法子。”

燕一真強撐着又坐起來,但這次沒有離開很遠,隻是緊張地盯着張車前的眼睛:“什麼法子?”

既然已經決心坦白,張車前也沒有之前那麼難開口了:“是換血。”

117、

“換什麼血?和誰?”燕一真愣愣地跟着問了一句,随後就反應過來了,大吃一驚:“什麼,換血?!這怎麼可能!”

張車前湊上去吻他,含含糊糊地安撫:“小聲點,的确是換血。阿莫如果能活下來,他的血就是現在唯一能救你的藥。”

“沒有人想這麼做,但是天青說,連他都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燕一真不由自主地搖頭:“你是說,要等阿莫的毒解開之後,再用他的血換到我身上,來解掉我體内的毒性?這根本不可能,阿莫已經失血過多,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就算換成了,若我與他體質相斥,我也……”

他被張車前注視着,聲音越來越小,“……我也活不成啊。”

剛才的一刹那,電光火石間,他才茫然地想到,張車前最近一直在焦慮和不安,原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真相猝然大白,和想象中全然不同的意外發展反倒令燕一真的心情一下子從内疚轉化為心虛,“我……”燕一真說話低到幾乎聽不見,也根本不敢再看張車前,“那我……反正現在這樣也沒什麼要緊,我看,就不……”

“别說不,别離開我!”張車前早都知道他會說什麼,等到真的抱住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他就像海上落難的人在掙紮中抱住最後一根浮木那樣,喃喃說道:“相信我,我會有辦法的,你們都不會有事,相信我,相信我……”

燕一真不知所措,隻好也抱着他,然後言不由衷地說:“我相信你。”

有道是,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又或是,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今夜的驿館中,有人忙着給傷者換藥,包紮,喂水,有人與愛人相擁,汲取彼此的溫度,有人頂着寒風站崗放哨,提防宵小,皆是一夜無眠。

但時間如流水,輕易不肯倒回。天亮之後,便是塵世中又一日煎熬的開始。

解藥一共有五粒,據天青說,他曾向一位大熱天裹動物皮毛的奇人買酒,還給他蔔了一卦,替他避過一次大災,後來再見時,那位便把這藥作為謝禮給他,說自己行走過無數偏僻兇險的地方,偶然得了這藥,能解天下十之八九的毒。若是連服三粒還不能解,那這人也就沒什麼命好活了。

五粒藥裡,三粒是給張莫解毒的,一粒是給燕一真壓制毒性的,還多出一粒,天青大方地表示他們可以随意取用,沒準能從中得到啟發,研制出新的解藥來。

不論他這話是真是假,至少是個安慰。

這藥足有龍眼大小,而且不能見水,不便用湯水送服,隻能憑他們的毅力幹咽下去。燕一真和張莫各服了一粒解藥。結果張莫果然肉眼可見地好轉,而燕一真則稍有起色,看上去不那麼蒼白了,但早晚還是手腳發涼,大概是隻有一部分毒性被暫緩住了。

張莫吃藥的時候沒有任何異樣,出了門,燕一真就問張車前:“你還沒把天青說的換血的事告訴他吧?”

張車前搖搖頭,“我還在想。”

118、

燕一真設身處地地把自己當成張莫想了一想,總覺得把人蒙在鼓裡不大好,之前張車前一直不肯告訴他真相,他還因此鬧過失眠呢。

“還是讓叔益早點和他說吧,張莫性子收斂,還是個病号,憋壞了可得不償失。”

張車前扶他上了馬車:“這話說了他才養不好傷。我還不知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想着大公無私,若是提早告訴了,你說他不會半夜跑來和我發誓就算豁出去也要治好你?我打死都不信。”

燕一真無話可說,讪讪地轉頭,随手撩開簾子。

梧州氣候濕潤,到了冬天更是如此,難得一個晴天,家家戶戶都把濕漉漉的被褥和衣物鋪開來晾曬,花紅柳綠。

經過東市時,見許多婦人也在擺攤賣東西,冬日新鮮的棗子、甘蔗片,或是果脯、果幹、熱湯餅,十分熱鬧。

這裡雖然離上京更遠,到底比舒州要繁華,民風也更開放。那些婦人瞧見燕一真一張俊俏的生人臉在馬車裡好奇地打量他們,都笑嘻嘻地用小麻兜裝了好些自己賣的東西,抛到車上讓他嘗,吓得燕一真趕緊把簾子放下了。

張車前心思重,整日要考慮無數事情安排,疲累得很,隻是很少表現出來。難得在馬車上有片刻喘息,他拄着臉看小書生因為幾袋棗子就被逗得面紅耳赤,過了一會兒又忍耐不住地重新掀起簾子一角往外看,笑呵呵的,心情輕快了許多。

馬車哒哒前行,不疾不徐向城東駛去。燕一真疑惑道:“你要去豆腐坊?”

張車前道:“是也不是。城中各學堂在府衙登記有名冊,其中有個秀才,恰好住在那附近。我打聽到在豆腐坊的女兒出事後,他曾前去幫忙,還以夫家的身份參加了葬禮。”

“夫家?他們可有婚約?”

“正是。秀才都看中名聲,他能做這些事,說明兩個人是有感情的,所以要查這事,問他是不會錯的。”

這位秀才姓卓,就住在豆腐坊邊上。他們敲了門,沒有人應。這時一個鄰居大伯背着柴火回來,對他們說:“别敲啦!不在家!不是在窦家做豆腐就是上桑台子看媳婦兒去啦!”

燕一真愣了愣:“他……娶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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