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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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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乏有熟識的人和她們打招呼,大多數都是從宴會廳和酒店的露天花園上來稍作休息,等待傍晚的開場。

言着為了保持不太重要的神秘感先行去了休息室,盛舒則轉道前往正廳。

她從擺放的冷餐裡挑了些言着喜歡的精緻甜點,中式偏多,西式權作點綴,準備端到休息室給言着先墊墊肚子。

她簡單地擺了盤,擺好擡眼就看見斜側入口處程節剛到。

仍舊是平常的樣子,盛舒随便掃了幾眼,點頭緻意,錯身離開。

言着在休息室裡發了半晌的呆,門打開的時候她正懶散地倚着靠背玩手機。

似乎是正到興頭上又突兀的Game Over,她輕歎一口氣,轉動轉椅,扭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盛舒。

“剛才我看見程節了。”她說。

言着重新看了遍時間:“還挺早。”

盛舒将滿盤的甜點放到她眼前,敲了下桌面:“阿姨也來了,狀态很辛苦。”

言着看起來心情頗好,饒有興緻地問:“她在和别人侃天侃地?”

盛舒打了個響指,明示她猜得一點都沒錯。

梁照女士此時正在場内寒暄,無外乎是那麼幾句來回的車轱辘話:“本來是不着急啊,但我寶貴閨女要出去旅行,可不得早點辦。”

也說不上倉促,隻是進程被縮短了幾倍。但好在結果不錯。

臨到設定好的時刻,那扇複古雕花的大門緩慢地向兩邊推開,如盛大舞台的紅色幕布,在人前先演上那麼半遮面的一遭。

簌簌漸起的旁白,被抛向半空的細密花瓣,身影錯錯的人群。

以及,她和他。

當所有的燈光黯淡,隻剩言着面前的一盞,盛舒落後半步。細銀鋪就的坦途從推開的門一直延伸到最中心,舞台的打光也比之不及。

程節一刻不移地緊盯她,她原本就好看,今天更是漂亮得驚人。

她戴了頂鑲嵌清透薄荷綠寶石的王冠,形制不複雜但寥寥幾筆又頗具鋒刃,長順的黑發被簡單挽盡,耳垂和手腕别無裝飾,頸間圍了同色調的項鍊。

身上穿的是他送的那條“私奔”,沒有逶迤的裙擺,長度隻到腳踝。偏淺調的綠綴了金銀般溫潤的水光,似乎手一撩就能入水撈月,原本平和且懦弱的湖映着皎皎月色,卻被忽得攪散,隻剩不成詩刊的無名畫作。

行步之間裙擺蕩開,有一片花瓣墜落于她的頭發,但她似乎無所察覺,調轉視線從人群之中精準地捕獲他,眨了眨眼朝他笑。

心跳蓦得往下塌了一瞬,他從來不是着筆的演說家,倒像是破壞者,引誘天上月無聲下墜。

有那麼一刹那他想就此頭也别回,但最後隻是靜默在原地,垂下眼睫不再看,而言着也在短暫的出現後不知所蹤。

要說不知所蹤也不太準确,她隻是比較自在。

亮相後抱着盛舒送的花就跑去吃吃喝喝,吃飽了就撤,完全不做多餘的社交,旁人也任由她去。

再次見到程節,那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

程之葉當天有約,将禮物委托給他後就跑得沒影,程節被迫又贊助了她兩百經費。

說不緊張是假的,沉寂不久的心髒躍躍欲試,好在他提前熟悉了酒店的路,而且宴會的具體地點也并不難找,他幾乎是到達的立刻就知曉在何處。

單薄的視線在人群之間穿流,距離開場沒過多久,他卻覺得時間漫長如年。

旁邊和他年紀相仿的陌生人格外健談,他能感覺到他那亂飄的目光被倏得按在眼前的方寸之地,糟糕。

匆匆灌下去的幾杯果汁在胃裡無知覺地翻攪,仿佛蝴蝶破繭,一頻一頻地朝外輸送信号。

他揉揉額角,好像醉了幾般,溫順地靠住椅背,附和身邊人此起彼伏的聲調。

酒杯裡的液體剩了一半,映着燈光嶙峋,程節端起一飲而盡,頗有種鬥酒破萬軍的氣勢。他趁着别人的注意力稍有松懈,從宴席之中偷溜出去得以喘息片刻。

低溫的水從他手上掠過,他胡亂地抹了把臉試圖清醒幾分,而後籲出一口氣出門。

本也沒想回去,索性繞着周邊走走晃晃。長廊上的燈光明亮晃眼,照得大廳恍如白晝,又如同浸泡在海水間,沉沉而密不透風。

他想向上遊,還未遊到盡頭,就在視線最盡頭再一次看見熟悉的她。

言着可能也是偷跑出來的,除了那條綠裙沒變,其他好像都變了不少。

原本的王冠和項鍊不見蹤迹,她大概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經曆了一場有關扔花的大戰。

因為他看見最後有一小簇花從門裡抛到她身上,沒等落到目的地就散成了野茫茫的一堆,炸在她身後的半空,像轉瞬即逝的煙花,順遂地掉在任何可能的地方。

她歪頭笑眯眯地躲了一下,沒躲掉,最後從堆疊的花瓣裡冒出尖,仰頭望了幾眼四散的碎片,隻剩零星的時候趁着裡面人不察,從地上撩了一把還擊。

随後圍觀的程節就看見啪得一下被果斷關上的門,飛揚的花瓣阻隔在裡外兩端。

他又眼睜睜地看着一片飄飄蕩蕩,似乎沿着預定的軌迹落在言着發間。

裙擺不意外地粘連了幾瓣,她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多少有些好笑,忍了幾下沒忍住,垂首提起裙邊左右轉轉,将花抖落,而後擡眼看見程節,沒驚訝幾秒便向他那處奔去。

她邊跑邊笑邊抱怨:“他們拿花丢我。”

風沒有形狀,但她身後的那條路有,叢疊的花瓣跟随稍快的步速揚起。

她在程節眼前站定,她不知道頭上有沒有沒甩開的,手機也沒帶,反光的地方離她也沒程節近,于是當着他的面又晃晃腦袋,發絲跟着顫。

程節很輕地笑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撿了她發鬓的花瓣,拿下來給她看。

撒的花瓣都用的是真花,撚了幾遭痕迹明顯,她笑笑:“都怪他們。”

程節也笑,又撚了撚,握在手心沒丢掉。

言着踢了一把地面堆積的花瓣,程節低眸注意到,他忽得福靈心至,想起不久前在入口處的桌子上放着的幾疊無人看管的紅封,旁邊那一張紙他沒分神多看,現在想來大概可以猜測。

大部分的花落都沒有聲音,他卻覺得剛剛落定的那些肯定産生了微乎其微的細碎聲音。

柔軟的,澎湃的,鑽進耳裡不絕的聲音,莫名地直擊心髒以至錯漏半拍,往日那些不合時宜的想象猛地繞圈,在手觸到緞面盒之前他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那麼一句:“我感覺我像惡龍。”

言着啊了一聲,眼神疑惑,實在是不明所以,于是反問:“惡龍?為什麼會這麼想?”

程節望着她直白的目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暗自懊惱自己怎麼把實話一股腦倒了出來,沉默片刻開口找補:“我瞎說的。”

言着拖長尾調嗯了一句,略一思索,朝他也伸出手,作邀請狀。

一字一句攫住此時場景,萬物都慢。她的音色如同婉轉的那一枝,輕聆如弦,她說——

“我的惡龍殿下,請跟我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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