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鐵門越近,我耳畔的聲音越大,似乎是一些歡呼尖叫聲。
守門的是一個消瘦的男子,他和墨鏡男應該很熟,兩人交談了一會,看向我們的眼裡帶着戲谑。
“哈德,這次的貨不錯嘛。”瘦子以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着我們。
“也不看看是誰提的貨。”哈德的臉上帶着一種惡心的得意,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一樣。
“喲呵,那小子還沒死呢?”
瘦子稀奇的看像俠客,似乎對他還活着這件事感到很不可思議。
“有大人對他的念能力感興趣。”哈德含糊幾句,撇了撇嘴,往地上啐了一口。
瘦子露出了然的神色,拿出鑰匙打開了鐵門。
“yoooooo!!”
“殺!殺!殺!”
“上啊!!OHHHHHHH!!!——”
刺眼的陽光映入眼簾,我皺緊眉頭,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圓盤形擂台,四周像漩渦一樣圍坐着一層層觀衆,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螞蟻一樣,隻看見四周人頭攢動,喝彩聲和噓聲此起彼伏。
我緊張的觀望一圈,發現擂台上站着兩個人和......
——一隻老虎。
沒錯,我沒看錯,台上的居然是一隻兇神惡煞膘肥體壯的老虎。
我倒吸一口涼氣。
粗略一掃,那隻老虎至少有六七百斤,龐大的身軀讓它走動的時候地面似乎都在顫抖。
該不會,該不會抓到紅球的,就是和它打吧?
我想起了黑球上寫的‘人’字。
那不出意外的話,紅球上的字應該是‘獸’對吧。
該死的。
混蛋,一群混蛋!!
鬥獸場,難怪這裡叫鬥獸場!!
前面看到的那些抽到紅球的人癫狂的表現,為了換球不擇手段的樣子,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發抖。
我驚恐的看向飛坦,他的臉色難看,陰沉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身體也緊繃着,但意外的很平靜。
“好!!!!!!”
“幹的漂亮!!!!!”
“咬他——!!”
“上啊!寶貝兒!!————”
觀衆席裡不停傳來起哄聲,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猙獰的可怕,我一時之間分不清他們到底是人類還是野獸。
這詭谲的一幕讓我仿佛置身地獄,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油然而生。
那些圍繞在耳邊的尖叫聲歡呼聲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入雲霄,響徹天際。
我的胃裡不由翻湧着一股劇烈的惡心感。
尖銳的喊叫聲一刻不停的在周圍回蕩着,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呼喚,這非人的一幕讓我産生了一種巨大的割裂感。
我想我現在的臉色應該蒼白的要命,嘴唇不自覺的顫抖着,内心對這地獄般場景的恐懼感如潮水般湧來。
這裡是、地獄嗎?
“嗬啊!”
不出我所料,台上的兩個孩子根本不是那隻猛獸的對手。
擂台上血肉飛濺,一人被輕松咬斷了脖頸,而另一人被寬大的虎掌拍飛出去,伴随着咔嚓一聲脆響,應該是脊柱斷裂,再沒有了動靜。
如此血腥的場景,看台上的尖叫和驚呼聲卻像潮水一般越來越大。我不禁為這割裂的一幕感到茫然。
獲得勝利的猛虎仰頭怒吼一聲,似乎在發洩内心的暢快。它鼻腔裡噴出一道白色的粗氣,低下頭開始撕扯地上的屍體。
血肉橫飛的場景讓我胃裡翻湧,我想幹嘔,但是拼盡全力抑制住了。
“搶武器。”
手被突然握緊,溫熱的觸覺把我拉回了人間。我滞楞的看向飛坦,随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擂台上的武器架。
我喉嚨發緊,終于回過神。
我和飛坦的武器早在被綁來的那天就消失不見了,手無寸鐵的我們在這監獄裡很被動。
我想我知道那個小女孩的匕首是從何而來的了。
我死死捏住了飛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