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慶幸的是,我們并不是排在最前面的。
第一排的那兩人看到這血腥的場景,早就被吓得腿腳發軟,整個人抖的跟糠篩一樣,相比較他們,我的反應居然還能稱得上鎮定。
我苦笑。
狗屎鬥獸場!
“上去!”
擂台上的老虎被一個念能力者趕了回去,巨大的鐵欄落下,重重的砸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前方萎頓在原地的兩人被墨鏡男一腳踹了過去。
不幸中的萬幸的是,他們抽到的是黑球,不用和野獸搏鬥。
被踹上台的兩人似乎還沉浸在直視野獸的恐懼中,畏手畏腳一時間竟愣在原地沒有動彈。
‘完了。’
我心裡默念,他們完蛋了。
他們還沒發現對手已經撐起身體朝着武器架狂奔了,再沒反應的話,拿到武器的人會是這場比賽的勝者。
我能發現的别人自然能看的出來,于是我聽見看台上那些觀衆開始歇斯底裡的怒吼。
“蠢貨!!去死吧!!!”
“混蛋,去拿武器啊!!!”
“可惡啊!我壓的兩萬戒尼啊!!!”
“兩個白癡!給我動起來啊——!”
也有幸災樂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上啊小子!拿刀拿刀!!”
“直接砍他!——”
“幹的漂亮!!!”
“好樣的!!”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場上一邊倒的屠殺。
“愚蠢。”
飛坦眼神冷漠,不屑的看着這場鬧劇。
在任何時候,失去武器都是一件緻命的事,更何況居然在能搶武器的情況下還不趕緊搶占先機,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兩個會死在這裡。
“拿匕首。”
飛坦低聲開口,這個情況讓我拿長劍反而沒有匕首來的便捷。
雖然他知道我不喜歡用匕首,但是鑒于情況特殊,小型武器在某些時候反而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
飛坦想的沒錯,我們一長一短才能更好彌補對方的短處,更何況我隻是不喜歡用,而不是不會用。
在我們之前上場的是俠客,甫一上去,他就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沖到了最前面,我被他的速度微微一驚。
這家夥成長速度驚人啊。
我心情有點複雜,俠客跟我剛遇到的時候變了好多。
以前的他雖然也有點壞心眼黑不拉幾的,但是也絕對不像是現在這樣……
我們與俠客再見面也隻隔了不過幾天,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我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帶着傷,但是俠客的動作依舊很利落,他沒用念,隻是在武器籃裡抓了把飛镖,見縫插針的在兩人中間時不時給上一镖。
說真的,其實俠客的體術不怎麼樣,我甚至都比他還好上一點,估計他不用長武器也是這個原因吧。
要不是覺醒了念,我都懷疑他早被弄死了。
場上的俠客有意無意的躲在他隊友48号身後,把他當成人肉盾牌,根本不跟對面硬碰硬。
阿門。
這缺德的行為讓我不由對他隊友默哀了三秒鐘。
能看出來48号極力想擺脫俠客,但顯然速度沒俠客快,隻能無奈的竭力擋在俠客面前為他抵擋傷害。
對面兩人意識到俠客才是真正的輸出傷害高的那個人,繞着彎子想先把俠客幹掉,無奈俠客實在靈活,上蹿下跳打了半天都沒能碰到他,最後隻能把怒氣發洩在人肉盾牌上面。
這兩個也太蠢了吧,我盡力沒露出鄙夷的眼神。
留下一個人專盯俠客不就得了,現在完全就跟兩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打轉,傷害都讓前面那個人擋了,俠客倒是一根毛沒傷到。
不出我所料,那兩隻蒼蠅跳了半天,除了把自己的體力耗光之外,沒能對俠客造成一點傷害。
倒是俠客前面的肉盾看起來快要扛不住了,終于開竅,撤到一邊開始跟另外兩人一起圍攻俠客。
飛坦挑眉,沒見過這麼蠢的,現在場上四人就他受傷最嚴重,他不會以為和另外兩個一起圍攻俠客是個很好的選擇吧。
就是說啊,我目移,要是乖乖給俠客擋擋傷害,說不定等俠客解決完一人,還能保下小命。
現在背刺,受傷最重的他才是四人中最危險的那個。
這都意識不到嗎?
我撇嘴,在心裡搖了搖頭,這家夥完蛋了。
果不其然,受到背刺的俠客沒有一絲驚訝,顯然是早就防備他了,絲滑的轉身,一腳重重踹到他腹部,反手一枚飛镖結束了他的生命。
“好!!——”
“漂亮!小子!!!!”
“就該這樣!!”
“37!37!37!37!37!37!37!37!37!37!37!37!!!!!!”
“我就知道沒看錯你!!”
觀衆席的歡呼聲愈發爆烈,他們似乎對這種人性的黑暗無比推崇,那直白狂熱的眼神讓置身其中的我不寒而栗。
那種将我們視作祭品、牲畜的殘酷,交織成一種格外叫人心悸的恐怖,這個地方的罪惡和暴力就像是一朵受到滋養的罂粟花,綻放的愈發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