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給我滾出來!”
天剛蒙蒙亮,我就被一聲怒吼驚醒,來不及思考,我和飛坦眼尖的看見對面牢房的人全都已經迅速爬了起來。
身上的傷口相比較昨天已經好了不少,那股若有若無的灼燒感消退很多,我和飛坦對視一樣,默契的跟上大部隊的動作。
“兩人一組站好!不許說話!”
一個人高馬大兇神惡煞的男人走進來,墨鏡下漆黑的雙眼裡全是煞氣。
伴随着他的警告聲,一股濃烈的壓迫感呈扇型朝我們輻射而來。
我聽見飛坦悶哼一聲,鋪天蓋地的威壓攝的人無法動彈。
人群裡不斷傳來牙齒咯吱作響的聲音,我滿臉通紅的彎下腰,額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我扒拉着飛坦的胳膊試圖尋求着力點,但依然被這股壓力震懾到說不出話來。
念壓!
這熟悉的感覺讓我回想起了那并不美好的一天。
墨鏡男冷哼一聲,滿意的看着我們狼狽的模樣,不緊不慢的收起念壓,居高臨下的站在一張桌子前。
桌子面前是一個紙盒和幾張号碼牌。
人群很識相的排成了兩排,那輕車熟路的樣子看起來早已習慣。
我和飛坦挪到後面,在我們前面的是昨天還奄奄一息的俠客,他身上還貼着一張37的号碼牌,不止是他,除了我和飛坦,所有人身上都有一張号碼牌。
俠客現在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至少不再是昨天說話都艱難的樣子了。
看來念能力者就是經的起折騰啊。
他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陌生的男孩,應該是補上的隊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是48号。
我和俠客的眼神無聲交會一瞬,随即像陌生人一樣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
“抽!”
“黑色左,紅色右!”
人群緩緩移動,很快就輪到了俠客這組,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木制的外殼看不清裡面放了什麼。
俠客無視48号想要邁出的腳步,搶先一步上去在裡面摸出了一個黑色的球,俠客毫不客氣的動作讓48号臉色一變,但是很快就收斂了表情,什麼都沒做。
看清小球顔色的俠客明顯松了口氣。
我看着他這一系列動作,心裡緊張的開始打鼓,很明顯,一組裡隻有一個人能去抽,但是為什麼抽個東西還會差點打起來?
難道這其中有陷阱?
我看了一圈,發現小球似乎隻有兩種顔色,黑色和紅色,抽到紅色的人大多都表情絕望,如臨大敵,而抽到黑色的反而表情輕松不少。
甚至還有拿着球想要互換的,但是沒有一個願意換成紅球。
我還看見有個表情崩潰的人沖上去試圖搶奪黑球,一時之間場面有些混亂。而前面的墨鏡男熟視無睹,臉上甚至帶了點玩味,就像看猴戲一樣饒有興緻的看着。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這反常的表現還是讓我默默祈禱抽出黑色。
抽完的人不管黑球還是紅球,都很自覺的規規矩矩各站成一排,除了小部分人的混亂,更多的人反而沒有大喊大叫試圖反抗,仿佛已經接受了他們的命運,他們眼裡全是麻木和死寂,周圍的氣氛壓抑沉重的可怕。
“白色!我抽到了白色!”
一道如釋重負的聲音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我轉頭看到前面的一個西瓜頭興奮的舉起一顆白色的小球,向墨鏡男展示着。
正當他興高采烈的時候,他身旁的室友幾乎是瞬間,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劃過了他的脖頸。
我猛的打了個寒戰,渾身發緊,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眨眼間西瓜頭已經倒頭就睡,出手的黑發小女孩,也就是23号快速撿走那顆白球,跑到墨鏡男面前遞給了他。
“呵呵,不錯,回去吧。”
接過白球的墨鏡男咧嘴一笑,看了一場好戲的他心情顯然不錯,側身讓出通道,23号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回到了牢房裡。
所以說。
白球是可以不用‘上場’的意思嗎。
我沉思着,不對,應該是白球隻能讓一個人不用上場,不然的話,那個23号沒理由把西瓜頭殺了。
我的心情越發沉重,為了不上場,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同一組的‘隊友’殺掉,這間接說明了場上到底有多危險。
不知不覺間已經輪到了我們,我和飛坦分别拿走了55和60号。
飛坦面無表情的從紙盒裡拿出一個小球。
‘人。’
謝天謝地,球是黑色的。
上面還寫了個字,我困惑的看向飛坦,什麼意思?
難道每種顔色的球上面的字也不同嗎?
内心的問題多的塞滿了我的腦子,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明顯隻能保持靜默,我和飛坦沉默着走向左邊,站在俠客身後。
“老規矩,一組一組進去。”
漫長的抽簽終于結束,旁邊站着的墨鏡男粗聲粗氣的吼了一聲,手裡不耐煩的撚了撚。
我們跟着大部隊穿過漆黑的走廊,走了大概幾分鐘,終于走到了底,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鎖起來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