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隻要妹妹有的,姐姐喜歡什麼,拿去便是。”黛玉對這種初見便覺得相親的感覺很是驚奇,但她不讨厭,甚至很喜歡。
宋棠棠抿嘴一笑,擋在了起風的一側:“快些進屋吧。”
賈琏也很是有眼色:“姑父骨肉相見,侄兒便不多打攪了,正好連日趕路的有些疲乏,還請姑父心疼心疼侄兒,叫侄兒好好睡一覺去。”
林如海點頭:“辛苦琏兒了。”
又吩咐随從:“複安,你帶着琏二爺去前院休息,送些好克化的膳食過去。”
“琏兒先歇着,晚上姑父為你接風。”
等賈琏走了,宋棠棠這才笑眯眯的将林黛玉往林如海方向一推:“義父,黛玉現如今是女兒最喜歡的人了,您可不能惹哭了黛玉,否則這府裡的事兒女兒可不管了。”
林如海開懷大笑:“那勞煩青玉拟個晚宴單子,晚上為父好好的把黛玉送你跟前!”
黛玉不安:“父親,怎可叫姐姐一人操勞……”
林如海拍拍她的手:“莫多想,她愛着這個呢,别看你姐姐溫溫柔柔的,可誰若辦錯了差,她也沒松過手的。”
黛玉這才稍稍放心:“我身體方才很好,這是姐姐的功勞,我不想叫姐姐多想……”
“她對你好,你也對她好,便是姊妹之間,情分也是相互的。”林如海語重心長道:“青玉想要個安穩的家,為父想要你好好的,雖我們開始都另有目的,可情分是處出來的。”
黛玉點頭:“父親說得是,隻是到底是我占便宜了些,不知父親可知姐姐喜歡什麼,也叫我盡一份心意。”
林如海哈哈大笑:“送些金銀之物,她能歡喜好久,她曾說金銀能給人帶來無盡安全之感。”
黛玉也是微微一笑:“姐姐倒是坦誠。”
世人哪有不愛金銀的?
若有,那便是不缺。
提到金銀,一旁自打進了林家便生怕自己不被主子看重的紫鵑便笑着說:“金銀這些,咱們姑娘倒是不缺的,便是家裡的寶二爺那兒,也從沒把這個看在眼裡。”
此時,恰好宋棠棠吩咐好了晚上的事,打算過來跟妹妹熟悉熟悉,結果剛進門就聽到了這話。
黛玉一時急的臉都紅了:“我可要你給我說話了?”
林如海也是眉頭微蹙,但這是女兒身邊的丫鬟,還是自家的嶽母給的,倒也懶得跟她計較:“青玉來了,你們姐妹去後院說說話,為父晚些時候去尋你們。”
黛玉一路上好幾次想開口,可都被宋棠棠按下去了。
等進了院子,宋棠棠才問:“這丫頭是妹妹從榮國府帶來的?可有身契?現在該是誰家的?”
紫鵑咬唇,再不敢搶話,倒是黛玉:“是妹妹沒管好身邊的人,姐姐莫氣,紫鵑,還不給姐姐賠罪!”
紫鵑膝蓋一軟就要跪下來,宋棠棠笑了:“賈家的下人都挺尊貴的。”
黛玉羞得臉通紅,她不懂這些,也不知要如何罰人,好一會兒才說:“咱家是如何處置犯了錯的下人的?”
宋棠棠将她發涼的指尖在手心捂着:“叫人帶她去找林嬷嬷就是了,回頭咱們一起去找林嬷嬷學這些,免得叫人給糊弄了。”
黛玉何時見過這個?
賈家的丫頭們,那都是副小姐的樣兒,便是要罰,也是太太奶奶們的事,姑娘們身邊的丫鬟講究個臉面,便是犯錯了,也不能怎麼着。
她有些懵懵懂懂的,見紫鵑跪下來求饒,心中不耐越盛:“到哪裡都沒有主子們沒問話,你就擅自做主的道理!我上回便說過你了,你既是我的人,口口聲聲将榮國府視為你的家,倒不如我禀了老太太将你送回,我林家放不下你這尊佛!”
“姑娘!”
白雪給旁邊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紫鵑很快就被拖下去了。
宋棠棠擺擺手,讓屋内伺候的下去,這才說:“妹妹可怪怨你回來,身邊的丫鬟就被發落了?”
黛玉搖頭:“她照顧我确實是盡心的,但到底不是全心向着我的。”
“人之常情,便是婢女小厮,也不可能說全心向着某個人。”宋棠棠沒跟她講什麼大道理,“你六歲上就去了榮國府,尋常沒什麼出門的機會,而我也不算懂許多,隻知道賈家在外人的口中,怕是和妹妹想的不一樣……”
宋棠棠說話慢聲慢氣的,可黛玉越聽心越沉:原來是這樣嗎?
她知道兩個舅舅在世人眼中不算是大出息,便是表兄弟們,也都是不愛讀書上進的。可老太太常說勳貴人家富貴至極,卻沒想外人眼中,賈家竟是如此不堪!
“這些也都是父親跟我說的,他怕你傷心,但實際上勳貴子弟便是沒出息,也還有爵位降等保着,家裡兩三代的也不至于就成了白身,起點自然比普通百姓好。”
“可若是作奸犯科,那想來是長久不了的。”宋棠棠隻是在陳述事實,并沒有輸出自己的觀點。
好也罷壞也罷,她喜歡就行了,要真是放不下,就賈寶玉那糊塗的腦子,也幹不出什麼殺人放火要砍頭的事來。
不過有一點還是要注意的,她在心裡戳003:【回頭記得提醒我尋一尋治隐私的方子。】
書中他好像跟男人也搞過,先防着吧,有備無患,免得連累了給她發工資的老闆。
黛玉慢慢的消化着這些話,卻不知京中榮國府,已然是鬧翻了天。
隻因賈家那寶貝蛋,留信出走,說是要去揚州尋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