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聽怎麼有歧義，裴朔的目光落在沈随身上又飄到沈扶寂身上，最後自顧自歎口氣：“等我那房子弄好，我也要買個小随這樣的永生奴陪我。”
“那你可要破費了，年展鵬說沈随這樣的得五千萬。”
“好好，便宜都讓你占了，我去開車了。”
裴朔一看說不過沈扶寂就自覺逃離，路過沈随身邊還給他給個飛吻：“小随，今晚好好玩哦。”
“謝謝。”
沈随還是禮貌道謝。
沈扶寂招呼了一下沈随，沈随連忙過去把他手裡的茶杯拿走。
“沈随。”
他叫他。
沈随看着他懵了一下，“少爺？”
“在想什麼？”
沈扶寂挑了一下眉，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
其實要讀懂沈随的想法很簡單，如果他在看你那就是在等待命令，如果他不看你，那就是在發呆，如果他發呆的時候還無意識皺眉，那就是在想事情。
沈随見他問，就一闆一眼道：“少爺，如果你變窮了，我會去掙錢養家的。”
原來是在想這個……
沈扶寂失笑，他拍拍沈随的臉頰：“那我等着那個時候，走吧。”
“是。”
沈随嚴肅又認真，又一步一步跟在沈扶寂身後走出門。
裴朔把車開到俱樂部門口，一下來就把鑰匙扔在年展鵬懷裡：“叫你的人去給我停車。”
“行，記得給小費。”
年展鵬笑嘻嘻地把他鑰匙丢給保镖，又走過來摟沈扶寂的肩膀，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沈随：“舍得帶過來了？”
沈扶寂不動聲色撥開他的手：“你該好好招待的人是我吧。”
“行！今天老子把咱沈少爺！裴少爺！好好招待一下！”
他牛轟轟地拉着兩人往進走，沈扶寂回頭看了一眼沈随：“别走丢。”
年展鵬的俱樂部很大，台球廳、網吧、遊戲廳，年輕人喜歡玩的項目他都搞上了，烏煙瘴氣的環境讓沈扶寂皺眉。
年展鵬看出來他不自在，還關切地拍拍他的肩膀，最後他帶着幾人走進地下通道。
“那邊沒意思，帶少爺們玩有意思的。”
保镖推開門，印入眼簾的是一片安靜的酒吧，他帶着兩人進了一個包間。
“怎麼酒吧搞到地下來？”
裴朔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順手開始拿iPad點酒。
年展鵬給保镖吩咐了幾句後坐下，沈扶寂看到那保镖快步走出去。
“這和外面那些酒吧能比嗎？”
年展鵬對于裴朔的評價嗤之以鼻，裴朔也不惱，開口就嗯嗯哦哦地敷衍：“對對對，不能比，畢竟你的龍王套餐三十萬一次，真是有夠奢侈的。”
“龍王套餐？你的品味真别緻。”
沈扶寂鄙夷地看了年展鵬一眼，年展鵬哈哈大笑：“我怎麼可能會和兄弟見外！今天就給你們看看我的龍王套餐！”
有人敲門，年展鵬比了個手勢那人就進來了。
“老闆，幾位爺，喝點什麼？”
沈扶寂順着聲音擡眼去看那女的，一頭幹練的短發配上性感的妝容，眉間唇邊都帶着釘子，一看就是年展鵬喜歡的那種有個性的人。
莉烏察覺到他的目光看過來，沈扶寂就移開了目光。
“莉烏，今天所有帳記在我頭上，什麼好酒都搬上來，好好招待我這兩位兄弟！對了，晚點人多的時候點一次龍王套餐。”
“好的老闆。”
莉烏也沒忍住打量了一下沈扶寂和裴朔，這兩個人都氣度不凡，一看就是什麼大人物，她連忙跑出去準備東西。
這時候那保镖剛好帶上來幾個小男孩，一個個長得眉清目秀，小嘴殷紅。
年展鵬大言不慚：“這是我新來的永生奴，今晚就伺候咱，咋樣，看我想的周到不？”
沈扶寂還是不發表任何言論，甚至連頭都沒擡一下。
裴朔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幾個小男孩，最後目光鎖定在一個大眼睛身上，他勾勾手指：“你過來。”
那大眼睛看着年齡也不大，怯生生走過來陪裴朔坐在沙發上。
“扶寂呢？不選一個？”
沈扶寂這才擡頭，他環顧這些人一圈，又看了一眼年展鵬和裴朔，搖搖頭。
年展鵬納悶：“不合胃口？”
他又裝腔作勢：“再找幾個！”
沈扶寂攔住他，轉頭看向門邊站着的沈随，沒什麼語調地開口：“沈随，過來。”
沈随聞言走過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幹嘛，不過他能看出來這些小男孩和他是同類。
“行行，我們這幾個确實不如沈随。”
年展鵬也點了兩個陪着自己，擺擺手就讓剩下的人出去了。
沈随正襟危坐在沈扶寂旁邊，沈扶寂一直在看手機，兩個人就一直沉默。
桌上陸陸續續擺上來一堆酒，嘈雜的音樂聲刺得人耳膜疼，年展鵬扯着嗓子給他們講自己會所的輝煌：“我這個會所是全城唯一一個永生奴陪酒，永生奴體質好不容易醉，而且那啥……能幹的服務都比較特殊，來過的大客戶都喜歡，你們要是今天滿意，可以帶去房間試試……”
“聽到他說什麼了嗎？”
沈扶寂有意問沈随。
沈随點點頭：“這裡都是永生奴。”
“會喝酒嗎？”
“會。”
“那你今晚就陪我喝。”
“少爺，您昨天剛接受完治療，還是緩兩天再喝吧。”
沈随勸他，沈扶寂轉頭看了看旁邊已經灌了好幾杯的裴朔，他放下手機：“行。”
沈随坐的筆直，和這裡的别人格格不入。
沈扶寂又轉頭去看這個包間，面前的牆被改成玻璃幕，外面舞池裡的人在這裡一覽無餘。
“扶寂！你和小随在幹嘛？”
裴朔大舌頭過來，還不忘摟着懷裡的大眼睛給他介紹：“這是沈少爺。”
大眼睛雖然喝得多，但是意識很清醒，隻是臉有點紅，他輕聲給沈扶寂打招呼：“沈少爺。”
沈扶寂颔首，裴朔又撲過來拉沈随：“這是你哥！叫沈随。”
“沈哥好。”
大眼睛輕輕開口：“我叫五号。”
裴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隻是大手揉了揉五号的頭發：“五号？五号，你要不要和我走？”
五号眨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了看裴朔，又看了看年展鵬，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