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你喝多了。”
沈扶寂踹了他一腳。
裴朔委屈地揉揉自己的小腿:“我就是想要個永生奴嘛……我看五号又乖又可愛……”
年展鵬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他笑嘻嘻地開口:“裴少,五号可是我們會所最受歡迎的永生奴,你要想買我給你這個數。”
他伸出三根手指。
裴朔用手輕輕掐了一下五号的下巴,五号被他逼着擡起頭看他,裴朔的眼睛很好看,沾了點酒氣後更顯缱绻。
他又揉了揉五号的嘴唇,還是那句話:“你想不想跟我走?”
五号點了頭。
裴朔對着年展鵬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三百萬,成交。”
年展鵬給他倒了一杯酒:“恭喜裴少!”
沈扶寂隻覺得裴朔喝多了,他沒多想也懶得勸他,就靠着沙發阖眼睡覺。
沈随也安安靜靜不說話,他一直挺直腰闆坐在沙發上,對着一堆酒杯發呆。
直到年展鵬身邊的一個小男孩湊到他身邊,用略帶稚氣的嗓音老練地叫他:“哥哥,不玩玩嗎?”
沈随搖頭:“不了,謝謝。”
那男孩喝了酒,腦子也不清楚,一時間沒認出來沈随也是永生奴,他順勢窩進沈随懷裡:“哥哥,試試嘛……”
沈随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愣住了,他知道這味道對于永生奴來說是什麼情況,但是怎麼會散發的這麼厲害?
“滾。”
沈扶寂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他沒好氣地扔出一個字,還騰出一隻手拽着沈随胳膊拉了一把。
“這位哥哥你也玩嗎?”
小男孩又開始往沈扶寂這邊靠,沈扶寂受不了他身上的脂粉味,皺着眉讓他滾。
沈扶寂現在看出來了,年展鵬這個俱樂部培養的永生奴就是為了好好服務客人,所以什麼好賴話都聽不懂。
年展鵬一看他這邊生氣了就趕緊來打圓場,讓别人把小男孩拉走後就來給兩個人灌酒。
沈扶寂還是臭着臉接了那杯酒一口飲完,沈随看着他臉色不好也不好阻攔,隻能陪着他也喝一杯。
“龍王套餐來了!”
年展鵬樂呵呵緩和氣氛,他指着玻璃幕後面的表演,舞池裡點燃了一堆煙火,滿室的絢麗奪目惹得各種人的狂歡。
“能來這裡的都不是等閑之輩,怪不得你小子的生意越賺越大!”
裴朔也走過來嘟囔。
“那可不,你倆上完學趕緊去搞錢,不然過幾年這邊被查封了我就轉換戰場了。”
年展鵬一臉憧憬,他還解釋:“我可不敢保證永生奴的交易一直能進行下去,都是铤而走險的生意誰敢一直弄?過兩年要是上頭制止了,那就沒辦法再從這裡下手了。”
“前兩天還得意呢現在就慫了?”
沈扶寂心情不好,說話也不好聽。
沈随也站在沈扶寂後面,這次他的目光清楚地落到了玻璃幕外的龍王套餐。
音樂聲震得人心髒咚咚跳,煙火炫目,排着長隊的保镖和服務小姐們舉着各種各樣式的酒杯來回舞蹈,在各個包間包間裡打招呼。
沈随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他愣愣地看着那些人又扛出來比桌子還大的一座龍頭城堡,還燃着一簇一簇的噴射煙花,他微微皺眉,連身邊的人都回沙發了他都沒察覺到。
沈扶寂又走到他身邊,沈随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低頭:“少爺。”
沈扶寂擺擺手讓他放松。
那隊扛着“龍頭城堡”的人走進了這個包間,狂歡聲瞬間将這裡淹沒,年展鵬和裴朔也跟着狂呼呐喊,沈扶寂就退到站在玻璃幕前看着這一幕。
一瓶瓶酒從“龍頭城堡”最上方緩緩倒下,順着擺好的酒杯緩緩淌下,最後炸出來一堆煙花,衆人高喊着“年展鵬”的名字,熱鬧的不像話。
“喜歡這個?”
沈扶寂又喝了杯酒,酒精讓他的眼神有些渙散,聚焦了半天才落到沈随眼睛裡。
沈随搖頭。
“不喜歡就算了,回吧。”
沈扶寂擡腳要往出走,年展鵬和裴朔都來攔他,他擺擺手:“喝不了。”
“别呀,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麼?不喜歡我的龍王套餐?”
“沈哥,别走呀,再玩會兒呗。”
裴朔非要拿着龍頭上的一杯酒給他喝,沈扶寂一聞到這酒的味道就不滿意,他順手叫沈随:“你過來喝。
沈随毫不猶豫一仰頭就喝完了。
“诶,這度數很高的……小随……你悠着點。”
裴朔醉醺醺地來拍沈随的肩膀,還湊近了他的脖子:“你臉紅了。”
沈随微微閉眼,他确實感受到渾身發燙,胃裡有些燒得慌,不過他還勉強能忍住。
裴朔純粹喝多了,他努力趴在沈随身上去聞他的味道,嘴裡還嘟嘟囔囔着:“小随?你怎麼……沒有味道……讓我聞一下……”
沈随好聲好氣給他解釋:“裴少爺,你說的味道是我們永生奴在發情時散發出來的體香,我現在當然沒有。”
“要聞體香?好辦。”
年展鵬聽到他們的對話打了個響指,就有人送來一個小盒子。
盒子裡面是一支紅色試劑。
沈扶寂一直在淡淡地看着這一切,等年展鵬拿出試劑後開口:“什麼東西?”
“好東西。”
年展鵬嘻嘻地笑,又讓人去拿針管。
“不會破壞血液成分的,你不用擔心他給你換血問題,這隻是能激發永生奴的體香的藥劑。”
沈扶寂看了一眼沈随,沈随還是面無表情。
連最基本的喜怒哀樂都不會表現出來,還不如養一隻寵物,沈扶寂對于沈随的态度很不滿意。
年展鵬已經躍躍欲試要給沈随打針,他一直看着沈扶寂,裴朔也看着沈扶寂,似乎都在等他開口。
沈扶寂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機,又對着他們點點頭。
“想弄就弄吧,死不了就行。”
沈随擡起胳膊,看着年展鵬把針管裡的藥劑推進自己胳膊裡。
這個藥劑很猛,還沒過一會兒,沈随身上的味道就漸漸開始蔓延。
永生奴和永生奴之間的體香也有所不同,沈随身上的味道不濃但很好聞,像晴朗冬日裡冷空氣的味道,薄陽曬過的凜冽皂感,與包間裡夾雜着各種酒味互相裹挾,放浪形骸刺激着每個人的感官。
“小随,你真香。”
裴朔沒忍住在沈随臉上結結實實親了一口,沈扶寂手裡的打火機“啪”地一聲合上蓋子。
沈随現在渾身燥熱,他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也不知所措地不知道自己應該幹嘛,隻好站在原地希望這一陣的異樣感趕緊過去。
“走了。”
沈扶寂冷着臉往外走,連沈随看都沒看一眼。
沈随隻能快步跟上他,可惜腳步虛浮,沒走兩步就被迫停下來喘了喘氣。
看着沈扶寂越走越遠的背影,他隻能咬着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