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傾灑在北疆的城牆上,為這曆經戰火的地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南慕川背着穆簡,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背上的人。穆簡将臉貼在南慕川的頸側,感受着對方沉穩的氣息,心裡說不出的踏實。
“阿川,等我傷好了,我們一起守這北疆如何?”穆簡輕聲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期待。
南慕川微微一怔,随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陛下金軀玉體,怎能在這苦寒之地受苦。等你傷好,還是回京城去,那裡才是你的天下。”
穆簡卻不樂意了,伸手輕輕揪了揪南慕川的耳朵:“朕說了,以後别叫朕陛下,叫阿簡。而且,朕哪裡是金軀玉體了,朕也能吃苦。再說了,這北疆有你,朕便覺得哪裡都比不上這裡。”
南慕川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不再反駁。他知道,穆簡一旦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城牆下,沈明姝望着兩人親密的模樣,心中雖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釋然。她輕輕歎了口氣,收起手中的帕子,朝着兩人走去。
“陛下,攝政王,沈姑娘帶來了禦醫和糧草。”一名士兵高聲禀報道。
南慕川停下腳步,将穆簡輕輕放下,轉身朝着沈明姝拱手道:“多謝沈姑娘。”
沈明姝微微福身,目光看向穆簡,眼中帶着關切:“陛下,您的傷……”
穆簡笑着擺了擺手:“無妨,死不了。倒是辛苦沈姑娘跑這一趟了。”
說話間,禦醫已經快步上前,為穆簡查看傷口。一番診治後,禦醫微微皺眉:“陛下,傷口雖無大礙,但還需悉心調養,切不可再受風寒,否則恐生變故。”
穆簡點了點頭,眼神卻望向遠方的敵軍營帳,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敵軍如何了?”
一名将領上前禀報道:“回陛下,敵軍經此一戰,元氣大傷,暫時不敢再貿然進犯。但他們仍在附近紮營,似有卷土重來之意。”
穆簡沉思片刻,轉頭看向南慕川:“阿川,你怎麼看?”
南慕川略作思索,緩緩說道:“敵軍雖退,但根基未損。我們若想一勞永逸,需得主動出擊,挫其鋒芒。隻是如今陛下受傷,不宜再涉險。”
穆簡卻堅決地搖了搖頭:“朕雖受傷,但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斃。阿川,你不必勸朕,朕主意已定。”
南慕川看着穆簡堅定的眼神,知道無法再勸,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那便依陛下所言,隻是屆時還望陛下一切聽我安排,不可再沖動行事。”
穆簡笑着應下:“知道啦,都聽你的。”
接下來的幾日,穆簡在營帳中養傷,南慕川則忙着籌備戰事。兩人雖身處不同的地方,但彼此的心卻緊緊相連。
一日午後,穆簡正在營帳中休息,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他微微皺眉,正要起身查看,就見一名士兵匆匆跑了進來:“陛下,不好了,營中突發騷亂!”
穆簡心中一緊,顧不上傷口的疼痛,迅速披上外衣,朝着營帳外走去。剛出營帳,就見不遠處火光沖天,士兵們四處奔走,場面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穆簡厲聲問道。
那士兵喘着粗氣說道:“回陛下,不知為何,糧草突然起火,火勢太大,我們根本無法控制!”
穆簡臉色一變,糧草乃是行軍打仗的根本,如今糧草起火,這無疑是緻命的打擊。他顧不上多想,立刻朝着起火的地方跑去。
到了現場,隻見濃煙滾滾,火焰沖天,士兵們正提着水桶奮力滅火,但火勢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迹象。穆簡心急如焚,正想着該如何是好,就見南慕川騎着馬匆匆趕來。
“阿簡,你怎麼來了?這裡危險,快回去!”南慕川看到穆簡,臉色一變,連忙說道。
穆簡搖了搖頭:“糧草起火,如此大事,朕怎能置身事外。阿川,現在該怎麼辦?”
南慕川看着熊熊燃燒的大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先滅火,其他的稍後再說。”
說着,他立刻指揮士兵們有序滅火,同時派人去查起火的原因。經過一番努力,火勢終于得到了控制,但糧草卻已經損失了大半。
“陛下,我們在火場中發現了這個。”一名士兵拿着一個燒焦的物件走到穆簡面前。
穆簡接過一看,竟是一個用布包裹着的火石。他臉色陰沉,将火石遞給南慕川:“看來,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南慕川點了點頭,眼中寒光閃爍:“沒錯,定是敵軍奸細所為。我已經派人去徹查了,陛下且先回營帳休息,這裡交給我。”
穆簡知道此刻自己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隻好點了點頭,在士兵的護送下回到了營帳。
回到營帳後,穆簡心中久久無法平靜。他知道,這次糧草起火絕非偶然,敵軍顯然是在暗中搞鬼,想要打亂他們的部署。他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這場戰事恐怕會變得更加艱難。
入夜,營帳内燭火搖曳。南慕川查探歸來,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可有眉目?”穆簡急切問道。
南慕川在穆簡身旁坐下,緩緩說道:“經過一番盤查,我們在營中抓到了幾個形迹可疑之人,初步審問,他們承認是受敵軍指使,混入營中縱火。但背後主使究竟是誰,他們卻一概不知。”
穆簡咬了咬牙,眼中滿是怒火:“這群賊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搗亂。阿川,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給他們點顔色看看。”
南慕川點了點頭:“陛下所言極是。隻是如今糧草受損,我們的兵力調配和作戰計劃都需要重新安排。”
兩人正商議着,突然營帳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南慕川眼神一凜,迅速抽出佩劍,朝着營帳門口走去。
“什麼人?”南慕川冷聲喝道。
隻見一個黑影一閃,想要奪路而逃。南慕川身形一閃,瞬間追了上去,三兩下便将黑影制服,押回了營帳。
穆簡定睛一看,發現被押回來的竟是一個小兵。他皺了皺眉,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鬼鬼祟祟?”
那小兵吓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陛下饒命,小人……小人隻是……隻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