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房幽眸底浮現不可置信之色,她看向裴焉:“你……”
裴焉正送進一半,聞言挑眉。
指腹粗粝如枝桠,蛇與枝桠相纏,樹洞簌簌地落下木屑。
再過一會兒,終于都進去了。
這一遭操作下來,堵得十分嚴實,什麼也漏不出來。暄軟的饅頭微微鼓漲着,指尖按上去,他隻覺十分有趣。
真能吞。
裴焉慢條斯理道:“不是想生孩子嗎?禦醫說了,那些偏方都沒用,要你郎君多努力才成。”
他撫了撫那饅頭:“想生根發芽,總得先播種。”
房幽十分羞恥,也唾棄他的行徑。可生孩子畢竟是她的心結,真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睡了過去。
等她受不住了取出來,卻見那柄玉如意上刻着“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八個大字,忘了是哪一家從前送來的新婚賀禮。
憶起往事,房幽耳根透紅,暗暗唾罵他的無恥。
她看了眼歪在車壁上昏睡的裴昱,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
後來,直至他倆赴死也沒有孩子。
也許是她與裴焉天生不合配,所以上天不曾垂憐降下幼子。
她嫁給裴昱,一定要懷孕生子,一定要保房氏一族安穩富貴。
二人這裡回了府,房幽又見了候在院裡的衆位侍妾。
裴昱後院裡共有五個侍妾,兩個是盧皇後賜下,兩個是下屬所贈,還有一個便是盧氏的旁支庶女。其餘沒有名分的通房,也有七八個,再加上那翠钏,後院當真是熱鬧得不行。
裴昱眼下青黑,已是強弩之末,困頓得快要睜不開眼。
他硬撐着陪房幽見人。畢竟是房鶴明的女兒,他昨日夜裡已得罪了一遍,今兒更不能怠慢。
他越如此,房幽越不讓他去歇息。
她抿口茶,指了指最後來行禮的翠钏:“這丫頭氣性倒大,早上便吼妾一頓,如今看着,仍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王爺調教的好丫頭啊。”
裴昱面上有些挂不住。
晨時翠钏是奉他命令前去阻撓拖延時間,不過眼下卻實在過分,一個小小婢女敢給王妃使臉色。
裴昱煩道:“那便罰她幾個巴掌?要麼就給她調到内院,來你這邊伺候?”
他是氣翠钏沒用,伺候他這麼些年,竟連昨日那等陰私手段都攔不下來。
把她調給房幽,是覺着女人吃醋之下手段狠毒,讓她好好地被磨磨性子,屆時自個兒再要回書房便是。
房幽聽他這話,倒是一愣。她素來是嘴上厲害,但從沒有真的對哪個奴婢喊打喊殺過。
裴昱倒狠心,昨日才同床共枕的人,今兒便舍得懲處了。
她猶豫了會兒,道:“便調到我院裡吧,我好好教教她規矩。”
翠钏眼眶霎時紅了,泫然欲泣地看向裴昱,奈何這人哈欠連天,擺了擺手:“行了,我先去睡了。王府裡旁的事你都看着來,管事們過會兒由管家帶來,賬本他也會一并拿來。”
頓了頓,他道:“辛苦王妃了,今兒我在你院裡歇下。”
言罷,便擡步回了正院。
房幽眉頭輕蹙了下,一息便松開。
髒是髒了些,但到底給足了她臉面。
她望着堂下這些侍妾通房,托着茶盞輕輕吹氣:“我既嫁入王府,日後便是各位的姐妹,大夥也不必客氣。但哪個若包藏禍心,我心中自有杆秤。”
衆人誠惶誠恐地福身:“妾不敢。”
房幽輕笑:“行了,不必緊張,若無事便都回吧,翠钏留下。”
衆人面色各異,都行禮退下了。
如今看來,這新王妃雖被抛下獨守了一夜婚房,但真不是個軟柿子。
翠钏一個人獨留下來,小臉上垂着淚珠,看起來可憐極了。
房幽觀她面相,心道長得倒是可人,難怪裴昱把她放書房日日看着。
曉得他不舍,她心裡已有了思量。
“看你年紀尚輕,王爺又對你不大上心,做這侍墨婢女有何前途,不如過段時日我把你放出王府,再給你賜個好人家。”
翠钏擦了淚,跪下來:“奴婢不願出府,感謝王妃記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今兒是跪了,日後誰跪誰可不一定。
房幽道:“不出府,那你想不想做側妃?”
翠钏滿臉驚詫,一時沒能壓住,支吾着沒出聲。
房幽勾了勾唇:“你也知曉,我是王妃,是你的主子。我一句話,讓你出府,王爺再不舍,也不可能下了我的面子,更不會下了房氏的面子。”
翠钏雙手攥緊,身形微動。
房幽話鋒一轉:“讓你當上側妃,自然也是我一句話。”
翠钏嘴唇喏喏:“那奴婢的奴籍……”
她自是盼着王爺登基,雖說皇上病重,可誰知曉要等到何時,難不成她要做半輩子的侍墨婢女?日後即便入了後宮,也還是會被人戳脊梁骨,說她從前是個奴婢。
房幽笑盈盈的:“自然也能給你消了,你縱不信我,也該知曉我父是一品大員吧?”
翠钏抿了抿唇。
房幽循循善誘:“隻要你告訴我,昨兒與你和王爺共度一夜的,乃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