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靳不再說話,甚至露出了你才知道啊的表情。
甯雲赫見他神色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追問道:“你不好奇他們為什麼這樣?”
尤靳誠實地搖頭。
看樣子這家夥知道的跟自己差不多。
“啊——”甯雲赫仰頭倒下去,有種沒勾起别人好奇心的失敗感,“這都不想知道,我還以為你倆湊在一起關系有多好呢。”
尤靳輕笑一聲,看着他的眼睛:“但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東西。”
“什麼?”他激動地就要爬起來,但手肘剛撐在瓦片上,他又一頓,“算了,估計你也不肯說,我不想知道了?”
“真的?”尤靳接着說,“其實吧,我跟他的關系沒你想象的那麼好。”
甯雲赫也看着他,道:“我不信。”
尤靳“啧”了一聲:“你還不信上了,我跟他族群都不一樣,我沒事幫他說話幹嘛。”
“哦,”甯雲赫半睜着眼睛,“可是我們祖上甚至是敵對關系。”
靠,也是。
尤靳摸摸鼻尖,硬着頭皮往下編:“就當吃瓜咯,你要是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這招很管用,甯雲赫聽了之後立馬爬起來,湊在尤靳身邊:“那你說吧。”
話音未落,尤靳眼疾手快地将蒲星離準備的小管子紮在他的脖子上。
管子内的液體迅速灌入他的身體裡。
甯雲赫瞪着空管子驚訝到不會講話:“你……”
尤靳依舊笑着說:“不好意思了,我們死神也是會成長的。”
甯雲赫脖子的青筋凸起,他痛苦地捂着脖子,像條離開水的魚。
很快,他停止掙紮,慢慢閉上眼睛。
……
尤靳小心翼翼上前查看。
怎麼看都像是死了,蒲星離該不會拿錯了吧,别是拿了什麼毒藥。
他又盯着甯雲赫的胸口看了會兒,确認他還在呼吸後,朝躲在另一棟樓後面的支援們招招手。
“快點快點抓緊時間!”
-
不知過了多久,甯雲赫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半點光亮都沒有,睜眼閉眼完全都一個效果。
更要命的是自己現在還動不了。
好像、被綁住了。
“我靠!誰幹的!出來!”
他大喊,但黑暗将他的聲音吞沒,耳邊除了輕微耳鳴聲就再無其他。
什麼鬼,這是什麼異世界嗎?
印象當中是尤靳在他脖子上紮了個東西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他睜大雙眼。
難、難道,死神現在也想出什麼新的法子來對付他們了嗎?
他深知不能在這無聲的環境待太久,但整個人好似被定住,動彈不得。
黑暗吞噬了周圍的全部雜音,空曠到全世界就剩下他。
甯雲赫呼吸急促,手指不自覺地就要顫抖,他緊閉雙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硬着頭皮做了五次深呼吸後再次睜眼,眼前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這次的世界霧蒙蒙的,雖然也看不清東西,但比剛剛那個鬼地方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就好像得到了某人的憐憫。
這該死的死神。
甯雲赫咬着牙,發誓等他出去以後一定要他們好看。
“喲。”
耳邊猝不及防傳來一聲輕響,甯雲赫心一驚,下意識往旁邊躲,但他忘了自己還被綁在椅子上。
“操——!”
疼痛感沒有襲來,一雙手将椅子牢牢固定。
他也不知道站在他身後的是誰,現在除了眼珠和嘴,别的什麼都動不了。
“你、你是誰!”
舌頭僵硬,連說出正常的一句話都做不到。
背後的家夥出聲了,聲音低沉又帶點不屑。
“好像——我聽見有人在造我的謠?”
一聽這聲音,甯雲赫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他歎口氣,整個人都輕松不少。
“是你啊。你綁我幹什麼,打算翻臉不認人了?”
男人沒說話,好像靠近了些。
甯雲赫剛剛放松的身體又緊繃,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怎麼跟他預料的情況相反,難道對方真的打算滅口?
他舔了下發幹的嘴唇,說道:“說、說話啊,難不成是怕我說漏嘴嗎?放心吧我肯定守口如瓶。”
安靜,相當安靜。
對方的沉默惹得甯雲赫怒火中燒,他瞪大眼睛,努力朝旁邊看,想通過餘光來看背後的男人。
“你有毛病?我都幫你把藥給他灌下去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男人終于說話了,他笑道:“終于說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