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始修呵呵笑了兩聲,自嘲道:“我對她的感情沒有她對你的感情深。”雖然現在她隻怕恨毒了你。
姬靜挑眉,原來姜氏的後人竟是他那小美人。會是誰呢?
一個對她感情很深的人,她怎麼不知道?
她壓下了繼續審問嬴始修的想法,既然他那麼愛她想必不會輕易開口。嬴始修也果真如她所料,說完這句話後就對姜氏二字閉口不言。等姬靜問出姚長中了什麼毒之後,他甚至連一個字都不肯再說了。
戰鬥已經結束了個七七八八。親手打赢了一場仗的九黎人一個個别提多興奮了,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交流着感想。
“泥們不知道剛才奪多兇險。”一個九黎人眉飛色舞地說道“俺差一點就被一刀削掉了腦袋,幸好俺躲滴快。”
“泥那根本不算啥。”另一個人反駁道“我剛才才叫兇險。當時我隻油一個銀,哦不對是兩個銀,哦還不對好像有好幾個銀吧,不數了反正我蒙滴銀很少。當時呀,我蒙滴前面有一百個銀,都拿着刀準備砍我蒙;我蒙滴後面有一千個銀,都拿着槍準備炸我蒙;我蒙滴左邊有一萬個銀,都...”
“嘁——”他話還沒說完大夥就都嫌棄着散開了。
“哎憋走呀,我還沒說完呐,我蒙滴右邊足有十萬個銀呐。”他揮舞着四肢繼續未完成的演說。
總之,他們打赢了,打了勝仗的他們開心得不得了!
蘇隆還在帶人“掃蕩”着戰場,姒懷命卻已經回到了姬靜的身邊。他受了點輕傷,身上的铠甲也有些破損,可見第三營和第六營承擔了多麼猛烈的攻擊,連他這個主将都沒能幸免。
“姒将軍辛苦了。”姬靜真誠地感謝道。在她看來姒懷命和他的兩個營的确了不起。
姒懷命看了看被綁在樹上的嬴始修,道:“太子準備拿他怎麼辦?”
“押解回京,讓父王收拾他。”姬靜道。相比于她,姬冼對姜氏後人的存在更為在意,畢竟他曾親自參與過對她們的圍剿。
姒懷命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阿金兄弟呢?得找他們把姚将軍的解藥配出來。”
“我找人叫他們。”姒懷命說完卻沒有走,停頓片刻後盯着姬靜道“太子還是不肯喚臣的名字麼?”
姬靜同樣直視過去,道:“姒将軍,孤要的是絕對的臣服,你能做到麼?”
姒懷命沒有說話。他單膝跪地,一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鮮血順着掌心的紋路流了下來,他擰開腰間水壺的蓋子把它們灌了進去。然後,他舉着水壺對姬靜道:“臣以水代酒,敬太子一杯。”
姬靜認得這個水壺,是在定河邊時她扔給他的那個,沒想到他竟然一直留着。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過去一飲而盡。
“臣本名南仲。”姒懷命道。
“好,南仲,孤以後就這樣喚你了。”姬靜想了想,道“我本名寶栾。”
“臣知道。”姒懷命輕聲道。
嬴始修冷眼旁觀着兩人的互動,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道:“姬靜,你可真有能耐。”
姬靜看向他,諷刺道:“怎麼,難不成嬴宗子也想歸順于我?用大周最高的禮儀。”
她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水壺。
“呵呵,我倒是想,可你會答應麼?”嬴始修自嘲般笑着。
“你可以試試把姜氏王母後人的消息都告訴我,興許我會答應呢。”姬靜道。
“什麼,莊姜還有後人活着?”姒懷命吃了一驚,對姬靜道“太子,這事必須上報。”
“我知道,等到了宣慰司我就傳信給父王。”姬靜道。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信還沒發出呢姬冼的信就來了,并且,随着這封信一道而來的還有一個巨大的驚吓。
“太好了,王上給太子指婚了!新娘子就在路上,奉旨來九黎跟太子完婚!”廣志興奮地滿院跑,不管遇見誰都要重複一遍這個消息。
姬靜隻覺好似一道驚雷無端端從天空劈下來,關鍵她還不能躲!
這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姬靜心道,簡直比得知姜氏後人活着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