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雲清岚歎息,手中帶上護套,摸上精油,“把手給我,為師親自教你。”
在碰到的一瞬,蕭燼瞳孔微微放大,呼吸徹底亂了,但被雲清岚按住,他從未覺得師尊的手這般要命,常年執劍的薄繭刮過敏感處,激起脊背一陣戰栗。
“放松。”雲清岚的聲音像浸在冰泉裡的玉,“這裡……”他的動作很熟練——畢竟他曾用類似的手法幫不少病人疏導過經脈。但此刻,他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蕭燼肌膚的熱度,甚至能聽到徒弟越來越急促的喘息。
“唔!”蕭燼仰頭差點撞上後牆,被雲清岚一把拉住,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雲清岚能感覺到徒弟的身體在微微發抖,顯然已經到了臨界點。
“可以了。”雲清岚準備收手,“記住這種感覺,以後你自己……”
“師尊……”蕭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再……再一會兒……”
雲清岚的手頓住了。
蕭燼的眼眶泛紅,眼神濕漉漉的,帶着幾分懇求。雲清岚沉默了一瞬,終究還是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沒過多久,蕭燼的身體猛地繃緊,随後劇烈地顫抖起來。雲清岚迅速用綢布接住,避免弄髒床榻。
房間裡一時隻剩下急促的喘息聲。
不知過了多久,燭火在紗罩中搖曳,将兩人的影子投在青磚地上,拉長又扭曲。蕭燼仰躺在床榻上劇烈喘息,胸膛起伏間滲出細密的汗珠,幾縷碎發黏在潮紅的頸側。
雲清岚看着有些淩亂的床榻,扶起蕭燼半邊身子。
“可有不适?”雲清岚将幹淨綢帕遞給他。
蕭燼的耳尖燒得滾燙,胡亂擦拭時險些蹭到玉杵留下的紅痕。他盯着師尊雪白衣襟上不慎沾染的點點痕迹
“師尊……”他半副身子斜靠在雲清岚身上,恍惚道,“您也會這般……纾解嗎?”
雲清岚的動作頓了頓,半晌才道,“醫者需持正守靜。”
蕭燼卻恍若未聞,鼻尖幾乎要貼上那截白玉似的脖頸,腦中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
雲清岚猛地後退,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蕭燼似乎也愣住了,随即臉色煞白:“師、師尊,我……”
“無妨。”雲清岚強作鎮定地站起身,“你隻是……神識不清。”
他背過身去收拾桌上的物件,努力忽略自己同樣發燙的耳尖。
蕭燼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師尊的背影,心髒跳得幾乎要裂開。
剛剛他都做了些什麼?
竹煙齋的,雲清岚握着一本草藥手微微發抖,書頁間忽然飄落一片雪花,外頭又下雪了。
“師尊。”
蕭燼的聲音響起,驚得雲清岚指尖一顫,他今日換了绀青箭袖,腰間挂着他新做藥囊,發梢還沾着雪花,剛練完劍的模樣,看着神情氣爽。
不該是這樣的,雲清岚忽覺心中煩躁,前些日子。
“師尊,那日之事,弟子愚鈍尚未學會,”蕭燼紅着臉,跪在蒲團上。
“啊……”雲清岚感覺腦門劃下幾條黑線,想到那一夜發生的事,但教都教了,有什麼好羞恥的。
“哪裡不懂,與為師說說。”
蕭燼在空中簡單比劃了幾下,蹙着眉頭,又想不起來該做什麼,懊惱地低頭,不敢看師尊。
“好吧,晚上再教教你。”
又過了幾日,蕭燼又來找他,理由依舊如此。
一而再再而三……
“夠、夠了!”雲清岚停下動作,實在忍不下去了,這段時間,他被弄了心煩意亂,總有種奇怪的感覺灼燒他的心髒。
“此等事……”雲清岚背過身,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狠下心來,“你該自己參透,還有,不要縱欲過度。”
見背後無動靜,雲清岚緩了一會兒,落下一句,“好好整理一下吧。”說罷,飛快地離開。
蕭燼跪在滿地狼藉中,舔了舔手心,小聲地念了一句。
夜裡,雲清岚泡在涼水桶裡,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水面上浮着一些安神的藥材,心卻怎麼都靜不下來。
“師尊……”記憶中的喘息在耳畔炸響,他鬼使神差地握住了自己,真的中邪了,不對,他這是要走後入魔的前兆,靜心決該怎麼念來着……
也是從那夜後,蕭燼不再找他做此事,恢複了往常的動靜,又在外面練起了劍,可他卻陷入了更大的麻煩,每次看到他神清氣爽的樣子,又會聯想到他夜裡那般模樣。本來查掌門卷宗就心煩,再加上這事,他忽覺愁到自己的白頭發都要長出來。
“雲師兄這脈象,倒像被業火灼了心經。”雲清岚拖着一臉疲憊的身體來到徐琬莠的住處,屏退了衆人。
徐琬莠的銀針泛着冷芒,落在雲清岚手背上,念叨了幾句,“師兄最近都在幹嘛,不過下個山,就得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病了?”
“諸事繁多,心神不甯,”雲清岚攏緊衣襟,“尋常清心丸即可。”他從未這般心煩過,自己想着煉藥都無法靜心。肯定是要走火入魔了。
“好好好,”徐琬莠從旁邊的藥櫃拿出幾顆藥丸放在小盒子裡,走上前來,忽然湊近他頸側輕嗅:“師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味,怎麼弄得,教教我。”
雲清岚倏然後退,差點撞翻了藥櫃,略施法術穩住藥櫃,接住幾瓶藥瓶,語氣驚恐,“徐師妹,你沒事靠那麼近幹嘛?”
“什麼,什麼嘛?”徐琬莠瞪大了眼睛,“我聞聞都不行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說什麼醫者……”
“男女授受不親,”雲清岚聽不下去,站起身子,拿過她手上的盒子,抱拳施禮,“多謝師妹,告辭。”說罷,拂袖離去。
“啧啧啧,他們師徒在搞什麼,”徐琬莠連連搖頭,“吃吃吃,多吃點藥吧,得治。”
時間一晃,在他有意無意的回避之下。臘月二十八,江南水鄉的街道早已張燈結彩。青石闆路上灑着爆竹碎屑,空氣中彌漫着糖炒栗子和臘肉的香氣。雲清岚站在渡口,看着最後一名小弟子撲進父母懷中,那家人立刻圍上來,又是摸頭又是遞糖,惹得孩子紅着臉直往後退。
“仙師留下吃頓年夜飯吧?”同門弟子的父親搓着手,滿臉感激,“家裡炖了羊肉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