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岚微微挑眉,但沒說什麼,隻是繼續專注地給老婦人施針。
接下來的半天裡,蕭燼一直處于一種别扭的狀态——雲清岚讓他遞藥,他遞得飛快;雲清岚讓他幫忙按住病人的手臂,他的指尖微微發抖;雲清岚偶爾靠近他說話,他的耳尖就會瞬間變紅。
村民們倒是沒察覺異常,隻是感慨:“雲仙師的徒弟好生俊俏,這是害羞了?”
雲清岚看着蕭燼紅透的耳根,心裡歎了口氣,解釋了一句,“孩子有些怕生。”
看來回山後,得好好給這孩子補一補“常識”了。
傍晚回山的路上,蕭燼一直走在雲清岚身後兩步遠的地方,沉默不語。
雲清岚停下腳步,轉身看他:“蕭燼。”
蕭燼立刻站定,垂着眼不敢看他:“師尊……”
“過來。”
蕭燼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走到雲清岚面前。
雲清岚擡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不必覺得難為情,那是人之常情。”“
蕭燼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弟子冒犯師尊了……”
“沒有冒犯。”雲清岚的聲音很溫和,“你隻是長大了。”“
蕭燼擡起頭,很快地又别過臉去。
雲清岚笑了笑:“回去後,為師有些話要單獨與你說。”
夕陽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翌日清晨,竹煙齋内,雲清岚坐在案前,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一大早人就跑沒影了,每日清晨的功課都不練劍了,還在為那日之事耿耿于懷嗎?
想來前世,這些知識都是怎麼知道的?萬能的網絡,這時,他格外的懷念擁有手機的日子,哪裡不懂上網查一下,現在的他上哪兒找,更别說教學視頻了。
不過沒有關系,他可以創造條件。不能談性色變,都是正常現象,要理性的面對自己。
燭火在燈罩裡搖曳。
“師尊?”蕭燼猶豫了一下,跪坐在蒲團上,垂眸盯着案幾上的物件:羊腸制成的護套、繪着經絡圖的玉勢、還有……
視線有些亂飄。
雲清岚歎了口氣:“前些日子的事……”
“弟子知錯!”蕭燼猛地擡頭,眼眶有些發紅,“我不該……不該那樣……”
“我不是要責怪你,不過是濕了被子而已,”雲清岚打斷他,語氣放緩,“我隻是在想,這件事是我的疏忽。”
蕭燼一愣:“疏忽?”不是責罵他的非分之想嗎?
“嗯。”雲清岚端起茶盞,掩飾自己微微發熱的臉頰,“作為師尊,我本該早點教你這些。”
白天他忙了一天,翻遍了淩霄閣的藏書,又特意下山一趟,終于湊齊了他想要的東西,到了傍晚時分,他将蕭燼叫到了内室,又加了一層隔音符。
蕭燼有些疑惑地看着雲清岚點着桌面,目光掠過瞄到上面的圖冊,想到以前曾經收到過的書籍,臉又紅了起來。
蕭燼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擺:“是?”
雲清岚翻開圖冊,上面繪着清晰的人體經絡圖,但在某些部位特意标注了紅點。
“男子成年後,身體會有自然的需求。”雲清岚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講解藥理,“這本是正常之事,但需懂得節制,不可縱欲傷身……”
蕭燼聽着,耳朵已經紅得能滴血,但師尊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不能辜負師尊的期許,眼睛死死盯着圖冊,像是在努力記住每一個細節。
雲清岚拿起其中一根玉器:“這是‘潤玉杵’,藥王谷所制,假設這是……你可這樣,這樣……可助舒緩……”他頓了頓,“……堵塞的氣血。”
蕭燼的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看着雲清岚的手指走向。
“來,你試試。”雲清岚将護套遞給蕭燼,“記住,動作要輕緩。”
蕭燼接過護套,手指微微發抖。他猶豫了一下,在雲清岚的目光下,最終還是解開了腰帶。
“咳……”雲清岚有點難為情的稍稍避開視線,盡量不去看,但耳邊傳來的細微喘息聲卻讓他無法忽視。
“師、師尊……”"蕭燼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太會……”
雲清岚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到蕭燼手法生疏令人擔憂,呼吸灼得他頸側發燙,“這般教法,弟子學不會。”還很疼!!還差點傷到了要害。
雲清岚一貫醫者的從容裡難得摻了絲遲疑,遞上一個玉瓶,“初時或許不适,但可配合藥油使用……”
見蕭燼額頭沁着冷汗,身體也不是很自然,雲清岚心情複雜,終究還是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