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沒多久就被烤熟了,墨熠也沒再逗弄人,直接将魚遞給了身側的小姑娘。
盛朝盈笑嘻嘻地接過,還甜甜地向他道謝:“朝朝多謝夫君!”
朝朝多謝淩侍衛?
朝朝多謝夫君?
男人指尖摩挲着,盯着她微鼓起來吹氣兒的臉頰,稍微眯了眯眼。
“你日後可還想留在孤的身邊?”
小姑娘不假思索地點頭:“想!”
“那日後便隻能在孤的面前自稱朝朝。”
“啊?”
這算是什麼要求?
盛朝盈歪了歪腦袋,她跟誰都是自稱朝朝啊。
太子殿下卻并無其他解釋,其實他原是想說,除了他,不可在别的男子面前自稱朝朝。
可若是他真這般說了,興許那小傻子會誤會些什麼。
她長得這般招人眼,若是因此讓其他男子誤會了,反倒多事,許是會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你隻需回應是否答應即可。”
盛朝盈連連點頭:“答應!夫君所說的朝朝都答應!”
墨熠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引得盛朝盈虛虛移開目光。
魚肉還算是不錯,雖說是有點子腥味,但比方才烤焦了的雞腿肉可軟和多了。
她勉強能忍受。
男人見她用得香,若無其事問了一句:“味道如何?”
盛朝盈脫口而出:“軟和的,可腥味兒有些重,夫君咱們明天能去城裡用飯嚒?”
可她“夫君”的面色卻不怎麼好,甚至還冷笑了一聲:“呵,明日?明日三餐皆用幹糧。”
盛朝盈:“……”
……
淩霄磨蹭了許久才回來,此時的天色已經全黑。
整個山洞中也就隻有那一塊石闆,自然是要讓給太子殿下的。
風餐露宿對淩霄這種人來說是為常态,他尋了些稻草墊在身下,靠着石壁便能将就一晚了。
淩霄抱來一捆幹稻草詢問盛朝盈:“朝朝姑娘欲要睡在何處?”
這個問題……盛朝盈覺着十分有必要仔細思量清楚。
她從心底裡還是怕狼的,若是夜間突然有狼沖進山洞……
又或是太子殿下和淩侍衛離開此處卻不叫上她……
雖說太子殿下是有暫且留下她的意思,可她還是覺着有些不放心。
“朝朝姑娘?”
淩霄以為她走了神,又試探着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噢,我想好啦,我想睡在那兒!”
淩霄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緊挨着太子殿下的位置,就在那塊恰能容下一人的石闆之下。
淩霄并未多想,隻覺着她這是依賴殿下,想離殿下近些,這無可厚非。
他手腳麻利地為盛朝盈鋪好稻草墊,還貼心地在頭部的位置墊得高了些。
……
墨熠回來隻瞥了一眼便覺出小姑娘的心思。
他掃了小姑娘一眼:“該歇息了,要小解麼?”
盛朝盈那雙杏眸緩緩瞪大,等反應過來太子殿下方才說了什麼之時,紅暈以極快的速度爬上臉頰。
不多時那張鵝蛋小臉兒就漲了個通紅。
可男人依舊面色如常,以極其平常的口吻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
甚至額外加了一句:“天色已晚,你若是害怕,孤領你去”
“不不不!朝朝才不去!”
墨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盛朝盈羞惱地打斷,小姑娘似是炸了毛,急急否決了他。
盛朝盈羞得直跺腳,可一跺腳膝蓋骨又震得疼。
太子殿下怎麼能頂着如此淡然的一張臉,說出這麼讓人羞惱的話!
這種事……怎麼能由一個男子領着她去……
男人挑眉,不動聲色地換了個話題:“罷了,過來坐着,你膝上的傷該換藥了。”
話落他又喚了一聲淩霄。
“殿下,這是屬下這回攜帶的紗布和藥物。”
此番出行早有準備,自然是該帶的物什一樣也不少。
淩霄極為上道地遞過來了包袱,接着又立即轉身離開了山洞。
墨熠接過東西,一轉身卻瞧見盛朝盈還站在原地沒動,頓時冷下了臉:“腿還要麼?”
當然要的……可她還沒從方才那陣羞惱勁兒中緩過神來。
盛朝盈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挪動到了石闆面前,低垂着頭。
墨熠抿着唇,直接擡手摁着她的肩讓她坐下,一手又捏住了她其中一隻腳踝。
“啊!”
盛朝盈吓了一跳,迎上的卻是男人漆黑如墨的雙眸:“閉嘴。”
這回的換藥對盛朝盈來說并沒有昨日那般痛苦。
因着她膝上本就纏着紗布,而且那位孫太醫也不知給她用的什麼藥,這一日過去比起昨晚已經好受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