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盈這下子終于是真心實意地笑了,兩顆小酒窩甜美可人,齒若編貝。
兩眼還放着精光為自己感到慶幸,順帶還在心裡鼓勵着自己。
瞧,這也沒多難嘛。
她總算維持住了自己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形象。
男人哼笑了一聲,小騙子笑起來倒是不難看。
這個角度,光亮從洞口照過來,他才看清小姑娘的唇角已經幹涸得起了裂紋。
太子殿下的眼中閃過不悅,小騙子之前的唇瓣水潤粉嫩。
若是她自己用貝齒輕咬,那便微微泛白,可從未有過這般的情形。
隻是一個小笨蛋而已,在他的手裡,總不能養得比以前還差。
男人抿了抿唇角,看了一眼她懷裡的物件兒:“水囊裡還有水,你再用些。”
盛朝盈心裡一暖,面上卻是搖頭:“多謝夫君體諒,可朝朝想等淩霄侍衛回來再用,山野之中水源難尋,應更加珍惜才是。”
墨熠看着她的一臉認真,心中升起一股煩躁之意。
他隻睇了盛朝盈一眼:“随你。”
此番線路既能被他所采用,自然是早有準備的。
瞧她這一副弱不禁風、身嬌體弱随時可能倒下的模樣,還能為誰着想?
……
一切都正如墨熠所料,淩霄回來得很快。
不僅尋到了可飲用的水源,也帶回來了大量的柴火,甚至還抓回來了幾條生魚和一隻野雞。
他一回來便忙着打掃生火,忙得不亦樂乎。
盛朝盈看了眼淩霄,又望了眼太子殿下,自覺自己當前的身份還是太子殿下的婢女。
那在這種時候多少還是得幹些活兒?
她細細觀察着淩霄的動作,極有自知之明地發現他幹的這些活兒自己都幹不了。
無論是生火還是烤雞,她怕火,也沒那麼大力氣舉着一隻烤雞……
淩霄精力充沛,并不覺勞累,甚至還一邊在跟墨熠唠嗑:“殿下,晚間的柴火怕是不夠,雖這個季節并不覺着寒冷,可屬下擔心這周遭有狼,還是得徹夜燃着火堆才行。”
“嗯。”
男人淡淡應了一聲,顯然是認同了對方的話。
盛朝盈渾身一抖:“狼,狼?”
墨熠這會兒正在擦拭自己随身的匕首,聽了這話幽幽看了她一眼:“嗯,狼,最喜歡吃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
盛朝盈的眼眸咻地瞪大,轉頭就抓住了男人的衣袖:“朝朝不好吃!”
“噢?你怎麼知道?”
盛朝盈又被他這句不鹹不淡地問話給吓着了。
她怔了怔,很快便坐立不安起來。
一雙杏眸中充斥着急切,又怕又急:“朝朝不想在這裡,殿下帶朝朝離開這裡好嗎?我們去沒有狼的地方。”
墨熠沒回她,她急得不停拉扯對方的袖口,帶着哭腔:“朝朝不想死。”
狼是什麼?盛朝盈當然沒見過,可她在話本子裡看到過。
話本子裡說過,一嬌嬌小姐與書生私奔,路途經過山野之中偶遇狼群,書生為逃命丢下了小姐……
最後那小姐便葬身了狼腹!
她知道墨熠沒騙她,狼可是要吃人的!
她身子嬌弱不說,現下膝上還受了傷根本跑不動。
若是當真遇上了狼群,她豈不是必死無疑?
越想越是覺得可怖,盛朝盈已經從死死拉扯住墨熠的袖口變為抱着他的腰腹:“殿下,朝朝不想死,朝朝好不容易才活着……”
此時,坐在二人正對面正烤着野雞的淩霄不停地抽着嘴角……
殿下在朝朝姑娘的身邊怎地像是變了一個人?
在他眼中,殿下一直都是運籌帷幄又不苟言笑,是他們大郯完美無缺的儲君,可如今……
“放手。”
墨熠終于出聲:“隻要你跟在孤身邊一日,孤便保你一日不死。”
盛朝盈眨巴眨巴眼,想了想又弱弱出聲:“那殿下不會将朝朝扔下喂狼嗎?”
墨熠:“?”
他皺着眉垂眸,盯着小姑娘惴惴不安的雙目:“為何會有這般想法?”
“嗚,話本子上寫的,有一個官家小姐喜歡上書生後……”
墨熠擰着眉,被迫全程聽完了一個管家小姐和書生私奔的悲劇故事……
他黑着臉問依舊還抱着他腰不放的小騙子:“這話本子是誰買給你的?”
盛朝盈暗道不妙,立刻開始找補:“這……朝朝也,也不記得了呢。”
男人默不作聲。
盛朝盈又有些急了,想着法子磕磕絆絆地補充:“朝朝隻是突地回想起了話本子上的内容,許是,許是這話本子給朝朝的印象太深了……”
男人盯着她,默了默勾起唇角:“朝朝不用解釋,孤都明白。”
盛朝盈呼出一口氣:“那,那就好。”
……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陣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随後便是淩霄的聲音:“殿下,朝朝姑娘,這野雞應當是熟了。”
墨熠撣了撣衣擺,起身後十分熟練地撈起了石闆上坐着的盛朝盈。
依舊是單臂抱着她的姿勢,這樣方便。
為此盛朝盈十分感激,她兩隻膝蓋受傷後,走路對她來說甚是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