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拉:“那條野狗呢?”
她的刀子又抽出來了,對着一個十五歲小女孩抽出來了。萊拉覺得手臂酸痛,事情不應該這樣,萊拉·阿什博恩的身體隻有十六七歲,比因為颠茄中毒躺在床上的安娜大一歲。
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拿着刀指着十五歲小女孩。
而且更加離譜的是,十五歲小女孩為了“成為某某人的太太”這個目标想要給一個中年女性下毒,卻毒到了自己。十六歲的小女孩呢,完全是出于自衛,因為十五歲小女孩的謀殺計劃威脅到自身了。
荒唐。
萊拉面無表情。
她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把人變成鬼了!
能夠增進對知識的了解真是太棒了,但事實上,萊拉情願永遠不要真正理解這樣的話。永遠不要!她情願自己隻把它們當做書本上的理論,隻會機械背誦,無奈,她知道它們,并且開始理解它們了。
安娜:“野狗,野狗和我有什麼關系?”
萊拉:“不要裝了,安娜。我敢說查理·貝茨不止對你說了這些,你想要謀害的人除了伯爵夫人,還有我和我的……”
說什麼?我的貼身女仆瑪莎?
萊拉感覺自己也颠茄中毒了。她在顫抖。
“還有我和我的瑪莎。”
萊拉把瑪莎當做好朋友,當做小妹妹。她永遠不可能把她當做所謂的貼身女仆,這個職位無非就是一個幌子。
萊拉硬下心,揮刀,刺向安娜的腰腹部。
她的力度把握的很好,正好捅穿被子,刺透睡衣,還刮破一層皮,留下淡淡的血痕。
萊拉:“如果血流成河的話,卡羅琳肯定會吃挂落,沒有人會懲罰我,但是有人會懲罰她,洗衣女工也會恨你,這些人,全都會詛咒你的靈魂。”
萊拉幾乎要落淚,但是使淚水落下的力量化作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她在笑,嘴角向上翹,嘴唇沒有抹亮晶晶的唇釉,這個時代沒有唇釉,但是依然反射出金屬光澤。
安娜揪住胸口處的睡衣,啊了一聲,沒有倒下,因為她已經躺在床上了。
安娜:“好吧,如果你這麼想知道,為了你的靈魂,我也不願意你犯罪。我說就是了。”
萊拉:“非常好,請說吧。”
安娜:“前天,查理翻牆進來,我和他見了面,說了伯爵夫人的情況,我說完想走以後,他給我出了主意。”
萊拉點頭:“巨嘴鳥标本是你故意沒有放好的,馬車上,你也是故意在颠簸的時候碰了我一下,這樣,帽子就掉下來了,是不是,安娜?”
安娜也在笑:“你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特别聰明。阿什博恩小姐,憑什麼你有錢,有地位,還這麼聰明呢?憑什麼!”
萊拉一針見血:“但是你要殺我。”
安娜哭泣:“不,不是這樣的,你肯定不喜歡永遠斷不了的舞會和宴會,不喜歡一天換五套衣服!查理說費金很想要雇一個機靈的姑娘,所以他安排賽克斯把狗放在那條路上!”
安娜:“馬車被劫走,你就自由了,你就會和我一樣自由,懂了嗎,萊拉·阿什博恩小姐!”
她一字一句地吐出來萊拉的全名。
萊拉:“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你還是會叫我小姐。”
萊拉有一種把酒瓶砸到安娜頭上的沖動但是她克制住了。手臂的肌肉緊繃繃的,随時準備捅進安娜的身體。
萊拉:“按照你說的,就是你配合你所謂的情人,查理·貝茨,要劫持馬車,他們的□□裡有個頭兒,叫費金,你多半是把我的事告訴貝茨或者幹脆是直接給費金說了,所以他還想要綁架我。”
安娜拼命搖頭,萊拉一點不擔心她的頭會搖掉了。她不會主動讓安娜的頭掉下來,她的頭掉下來也不會拍手叫好,看到她的頭掉下來,說不定還要難過,但是她還是一點不擔心。
安娜:“你說什麼啊,我的查理怎麼可能是□□的!”
萊拉:“考慮到附近就是聖吉爾斯貧民窟,我覺得他就是一個少年犯。手帕的生意就是當扒手。”
安娜:“絕不可能!”
萊拉拿起她的手指,刺破了,用血把把指尖塗滿,在紙上按指紋。
她做這一切時心裡沒有任何感覺,大概是因為之前在呂西安身上做過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