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院長看着自己被打開的手“啧”了一聲,一臉不高興,“是啊,燕總是個會感恩的孩子,這個小木屋他小時候經常來對不對。”
被打開的手轉頭按在了一一的肩膀上,一一抱着燕瞿抖了一下。
如果燕瞿現在不做點什麼,那他真的就和燕庭一樣是畜生,盯着一一身上的手,一一僵住的身體,藏在窗簾背後偷吃的場景。
燕瞿揮起的拳頭用了十足的力氣,白助理和周圍的人沒有預料到燕瞿會打人,鐘院長老了身體又笨重,一拳就被燕瞿揍倒在地。
燕瞿騎在鐘院長身上一拳一拳的揮出去,被關在小木屋裡,那些突然閃過的片段,現在很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時候的原主才多大,那麼小那麼的弱那麼的無助。
還有這孤兒院的幾百個孩子,到底有多少受害者,到底……到底他是怎麼下得去手的,一個成年人仗着職務之便,對本就孤苦弱小的孩子下手。
周圍的人跟被定住了一樣,直到一一尖叫出聲,周圍的孩子亂起來,害怕的跑開。
這時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要去拉燕瞿,燕瞿像是感受到了有人要阻攔他,他大聲喊:“白助理攔着他們!不想被開除就站那!”
孤兒院的保安趕來,白助理攔住他們的去路,主管不知道燕瞿為什麼出手打人,又不敢上前攔,燕瞿說了攔他就等着走人。
“燕總您這是幹什麼!打人是犯法的!”楊老師喊着。
聽到“打人犯法”燕瞿扭過頭對上她的雙眼,“那侵|犯強|奸未成年犯不犯法!”
楊老師愣住,“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旁邊的領導突然喊道:“報警!快報警!燕總打人了!你們快來看看!”那個領導招呼着還沒走的記者過來拍,燕瞿氣到了頭上大喊:“我舉證!光明孤兒院的院長借着職務之便,性|侵強|奸孤兒院的裡的兒童,人數之多!”
一個大着膽子的記者提問:“那請問燕總您是怎麼知道的。”
燕瞿盯着鐘院長血肉模糊的臉,他的拳頭被惡心的血染紅了,他很輕的說了一句,“因為我是受害者之一。”
燕瞿盯着記者的鏡頭,她身旁的幾個記者,在燕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屏住了呼吸。
隐藏在餐廳後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了,裡面的怪物很醜陋,看着讓人生厭。
現場一片混亂有記者還想提問題,被主管帶着人隔開了,孩子們的哭喊聲很大,孤兒院的保安馬上就要和芝芝右的人打起來,那幾個領導大罵燕瞿血口噴人,簡直就是白眼狼諸如此類的話語。
燕瞿身下的鐘院長早已暈死過去,可燕瞿知道他不能停手,如果他停手了,等鐘院長再醒過來,光明孤兒院的孩子就完了。
光明,哼,一點也不光明,這他爹的是黑暗吧。
“你要打死他嗎?”柏尋按住燕瞿的手臂,這次燕瞿沒有及時甩開。
燕瞿背對着柏尋停手扭頭看他,柏尋頭頂有光,燕瞿看不清楚他的臉,“他活着,會把這些孩子全禍害完。”
柏尋捏住燕瞿的肩膀,“起來吧,去把手和臉洗一洗,法律會制裁他,你應該做的是遞交有效證據。”
燕瞿頓住,他覺得柏尋說的有道理,要是他把鐘明打死了,他是不是就要坐牢了。
燕瞿一點也不懷疑如果那樣,燕庭應該會想辦法把自己撈出來。
燕瞿想起身,隻是身上軟,打了那麼些拳,力氣全打出去了,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次他是真正覺得累了,不是原主的病因影響了身體,而是被困在燕瞿身體裡面的靈魂,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累、疲憊、無力。
“我起不來,麻煩你幫我一下,你要是不想……”
柏尋架着燕瞿的咯吱窩往上提,燕瞿聽見柏尋說:“你要是吐了,我就把你扔出去,也不許踹我,特别是……”
“放心我對于踹碎你的蛋沒有任何興趣,我更想踹這個人的蛋!”燕瞿被柏尋架在空中,擡腳踹了鐘明的兩腿間。
柏尋看到這一幕覺得雙腿發軟,他架着燕瞿遠離争吵的人群,帶他去一個水龍頭前擰開水。
“能蹲下嗎?”
燕瞿點點頭,柏尋還架着他發軟的身體,架着燕瞿蹲在水龍頭前,水龍頭上生鏽了,一開始流出的水有點黃,燕瞿有點嫌棄。
可身上有血臉上的鼻涕眼淚幹了,臉幹的生疼,燕瞿忍着嫌棄捧了水往臉上潑,潑了幾下胸前的衣服濕了。
莫名的眼酸,哪哪都酸,他人生中的十九年時間,就沒見過多少黑暗,現在一見沖擊力巨大,腦子都轉不過彎來。
“哥哥你别哭給你糖吃。”一一吸吸鼻子,她剛才被燕瞿吓到了,臉上還挂着淚。
燕瞿看到一一手心裡的糖,她的手小小的,燕瞿憋不住了,抱着一一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