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是你轉頭就要往裡面跳嗎?我想抓住你都抓不住”。
沉默片刻,兩人明白了怎麼回事,中了妖怪的圈套,故意引他們跳進漩渦。
江知“啧”了兩聲:“這妖怪也太心機了,你是直接掉到這來的嗎?”。
時少郁點了點頭,江知了然,繼續說道:“我進來這之前,先掉到了花樓,跟我們岸上見到的花樓不一樣,裡面堆積了好多腐屍,後面我被一副畫卷了進來”。
“畫?”。
江知“嗯”了聲:“有很多副畫”。
時少郁不說話了,眼前的場景還在繼續。
小黑心蓮咬了咬下唇,别過頭認命般說道:“要殺要剮随你便!”。
江知看着小黑心蓮臉龐,湊到時少郁身邊說道:“你看你小時候多可愛啊”。
時少郁瞥了眼江知,似乎懶得和她鬥嘴。
面具男笑了笑,竟然給小黑心蓮松了綁,後者一臉疑惑,面具男坐了回去,笑着說道:“誰說我要殺你了?我是想幫你啊”。
“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當年怎麼死的嗎?”
聽到這句,江知連忙回頭看時少郁臉色,他低頭不語,但抓着劍的手越來越緊。
“你父母死的時候,你年紀尚小,輕易就相信了那老不死說的話,他是不是告訴你,是你流的血引來妖怪害死了你父母?”
“可真相是,你父母為了你,找了厲害的捉妖人設下結界,老不死的兒子,也就是長孫年,體弱不易修煉需要赤魂引入藥,你父母找的捉妖人恰巧是無崖門的長老,他得知掌門需要赤魂引便把你父母和你的事情告與他聽,最後結果如何,不用我再一五一十告訴你了吧”。
小黑心蓮滿眼不可置信,他渾身顫抖,靈力不受控制往外冒,滿眼猩紅盯着面具男,怒吼:“不可能!我是他好心收養的...”。掌門日日教他修煉法術,教他讀書,收養了無家可歸的他,怎麼可能這一切都是騙局?!
“他是否告訴你,需要你的血治病,你心甘情願地給他血,但他其實心裡隻有他的寶貴兒子啊”。面具男笑了笑,繼續一層層剝開謊言,說道:“你肯定早已發覺他對你越發疏遠,你的體質本就善于修煉,他這是怕你日後奪了長孫年的掌門之位啊,時少郁”。
“這次不來救你,也是希望我能殺了你,明白了麼?”。
時少郁臉色越發陰沉,江知默默伸手握住了時少郁發抖的手,後者猛地一僵。
好冰,明明他是火屬性的...
眼見小黑心蓮的世界觀在逐漸崩塌,面具男心滿意足說了最後一句話:“我會放你走,真相如何,你日後便可知曉,我等着你,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幻影慢慢消散,時少郁慢慢放松下來,江知放開他的手,周圍慢慢轉換成幽綠光影,看見江知出現,媚兒連忙湊到江知面前,擔憂說道:“吓死我了...方才見你被吸入畫中,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幸好你無恙”。
江知回頭一看,哪還見什麼人影,隻有密密麻麻的畫,時少郁竟沒跟她一起出來。看着江知東望望,西望望,媚兒疑惑問道:“小娘子,怎麼了?”。
“沒什麼”江知搖了搖頭,莫名有些落寞,她擡頭緩了緩思緒說道:”我們到處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出去”。
江知和媚兒在花樓裡逛了一圈,不僅一個人都沒有,連妖都沒見到一隻,正想坐着松口氣,一個紙片突地飛到江知身邊,圍着她轉了起來,好似在指引她去什麼地方。
江知默默跟了上去,小心翼翼推門進了間房,這初倒是沒有外邊那麼幽暗陰森,帶着腐屍的惡臭,相反,還有些溫暖和香氣,紙片停在牆壁上,江知愣了愣,随即擡手摸索了起來,牆壁被按下去一塊,轟隆隆一聲,一副美人畫像出現在眼前。
——那女人身着淡雅素色長裙,發髻高高挽起,發間點綴上了幾顆珍珠,耳畔别了隻牡丹,桃花眼微垂,神情溫柔。
媚兒捂嘴有些詫異,指着畫像對江知說道:“畫上的女人跟你長得好像...”。
江知忍不住摸上了畫像,這女人大抵是江七的母親,一樣的貌美,她能感覺到畫這幅畫的人對她一定有很深的感情,沒等她弄清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這,那指路的紙片一變,突地将江知捆了起來。
“小娘子!”媚兒驚呼一聲,随即也被紙片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