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小翎。”舒詞輕聲道，“還沒睡吧？”

申翎看了眼手機，才晚飯時間，這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爛借口？

他沒說話，還在氣頭上，不知能和舒詞說什麼。

舒詞沒有放棄，聲音柔和：“回來的時候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去吃點夜宵？附近新開了一家燒烤，應該是你喜歡的口味……”

申翎打開門，年輕的那個已經高出大半個頭了，居高臨下望着他時竟很有壓迫感。

夜色昏沉地漫進來，無論是申翎的卧室還是客廳都沒開主燈，少年的下颌線繃得很緊，像他的情緒一樣，幾近折斷：“……舒詞，你到底想幹什麼？”

舒詞不看他，輕聲細語：“怕你餓着……”

“我餓着和你有什麼關系？”申翎平日裡并不是一點就炸的人，可今晚不知怎麼了，舒詞随便哪一句話都能踩中他的燃點，“你到底和我有什麼關系？你不是我的監護人，就算我十八歲之前也不是；如果是因為我住在你家，好，明天我就搬出去；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你忘記了嗎？”

舒詞的眼神晃動了下，在一大堆情緒發洩的說辭中隻找出一句：“你要搬走？”

申翎簡直被他氣笑了，自己說了那麼多，對方就隻揀自己想聽的部分，還是最無關緊要的一句。

“上次走，你連個消息都沒給我發過。”憤怒超過某個極限值之後，反而會慢慢冷卻，申翎垂眼看着他，“怎麼，現在要裝作很關心的樣子嗎？”

“不要走。”舒詞仍然回避他的視線，聲音很輕，但也清晰，“……别走了，好不好？”

申翎喉頭一動：“為什麼？”像是怕自己的問題不夠精準，緊接着加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我别走？”

舒詞閉上眼，長長歎了一口氣，像在對他坦誠，更像是對自己妥協。

“……因為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