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意思。”朋友侃侃而談,“你看,你讨厭一個人,碰都不會想碰一下;但是對于喜歡的人,就會想要親近。”
舒詞覺得不對勁:“不可能的,我……朋友說的那個人,年紀還小呢,哪裡懂這些。”
朋友有點想告訴他現在小孩都早熟得很,還有你濾鏡中的小孩真的還是普世認知中的小孩嗎?
可是照顧到舒詞的心理承受能力,他還是循循善誘:“‘喜歡’既不隻是成年人的特權,也不隻是愛情的專屬定義。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呃,就用我來舉例吧,我現在要是有孩子,小小一隻,拉着你的衣角喊叔叔,你會不會也想抱抱他?”
舒詞順着他的話想象,但代入的不是一個虛無缥缈的不存在的孩子,而是照片裡見過的、小時候的申翎。
如果他早一點知道那孩子的存在,在申老師和姐姐的時候就見過他,一定會很樂意抱一抱小小的申翎,牽着他的手帶他到出去玩兒。
朋友見舒詞出神,就知道這人已經完全被自己說服了,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不管怎麼樣,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搞好關系總是好的。”
舒詞總覺得聽君一席話,精神内耗更嚴重了。
他帶着這份沉重的心思去接申翎下晚自習,路上有點堵,到門口的時候申翎已經在他們約定地點的那棵樹下等着了。
舒詞沒有立刻按喇叭,抱着一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微妙心情遠遠觀察着。
和所有人一樣平平無奇的校服敞着,不怕冷的年紀裡面隻穿了件T恤,結實的腰腹線條若隐若現。
肩膀上挂着書包,有線耳機也隻挂了一邊耳朵,像是怕錯過誰的呼喚。
沒有像别的小男生那樣精心捯饬過發型,站在一群灰頭土臉、戴着厚厚眼鏡的高中生中間,怎麼看怎麼挺拔英俊。
舒詞确定這不僅僅是自己的濾鏡,因為來往不少學生,尤其是小姑娘,都在悄悄打量申翎。
少年對這些目光熟視無睹,不知是沒察覺到,還是不在意。
他早知道申翎在同齡人中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很鶴立雞群,但從來沒有哪次像今晚一樣如此有沖擊感。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敲了敲,有些恍惚地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該再把申翎當孩子了。